賈珩面色頓了頓,沉聲道:“公事當緊,京中的官船就不停留,我等會兒護送著船只,沿河而下,直抵洛陽。”
劉福存也知道潼關(guān)諸般招待太過簡陋、寒酸,聞言也不糾結(jié),笑道:“那末將就恭送欽差還有大人。”
賈珩點了點頭,夸贊了一句道:“劉參將有心了。”
劉福存笑道:“大人折煞末將了?!?/p>
“大人,船隊來了?!本驮趦扇藬⒃捴畷r,先前在里外登高而望的錦衣千戶劉積賢,領(lǐng)著數(shù)騎從榆柳成蔭的河堤快馬揚鞭而來,高聲說道。
賈珩聞言,再次攏目眺望前方河面,面色微怔,只見浩渺的視線盡頭見著數(shù)個小黑點隱隱約約,不多一會兒,漸漸放大,分明是數(shù)艘船只破水而來,心頭欣喜,對著一旁的劉積賢說道:“去打旗幟,示意船隊?!?/p>
劉積賢應(yīng)命一聲,然后撥轉(zhuǎn)馬頭,“駕”的一聲,催動胯下戰(zhàn)馬,領(lǐng)著幾個錦衣衛(wèi)士,向著福船策馬而去。
彼時,晉陽長公主正在福船船室中,獨自一人坐在軒窗前,就著午后的陽光,翻看著手中的圖冊,借著一縷柔和日光,依稀可見泛黃圖冊上描繪兩個姿勢古怪,緊密貼合的人影,一男一女,栩栩如生。
這位麗人手不釋卷,如饑似渴的汲取著知識,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
就在這時,憐雪在外間隔著珠簾喚道:“殿下,永寧伯到了,此刻就在堤岸上。”
晉陽長公主先是一愣,心中飛快閃過一念,永寧伯是誰?
許是因為賈珩封號中的某些意義,讓這位麗人不喜,在心底深處還沒有建立起永寧伯和賈珩等同的條件反射式聯(lián)系。
不過,待晉陽長公主反應(yīng)過來,容色微頓,連忙將手中的書冊合攏起來,放到船艙一隱蔽所在,整容斂色,向著大廳而去。
剛來到大廳,就見元春從另外一條廊道迎面而來,那張豐潤、粉膩的臉蛋兒,笑意繁盛,聲音難掩激動,說道:“殿下,他過來了?!?/p>
晉陽長公主點了點螓首,容色竟是平靜幾分,甚至宛覆一層霧靄清霜,幽聲道:“就說本宮在午睡,沒空見他。”
說著,也不多言,盈盈轉(zhuǎn)身,竟是又回了船艙。
元春:“……”
愣怔了會兒,醒悟過來,這應(yīng)是給珩弟的一個態(tài)度。
“大姐姐,珩哥哥來了?”這時,湘云的聲音將元春從一種古怪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分明是,其他廂房中的探春以及湘云,也聽到賈珩過來相迎的消息,也領(lǐng)著丫鬟,紛紛離了艙室,來到福船的大廳中迎著。
過不多時,從福船上派了一只小舟,載著賈珩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