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著娘親的意思,她最終是要嫁給眼前的小賈先生的。
賈珩看著眉眼郁郁,挽著飛仙髻的少女,點了點頭說道:“小郡主,許久不見了?!?/p>
說來,小郡主也到了及笄之齡,晉陽之前也該給她定著親事了。
元春玉容微頓,抿了抿櫻唇,想要提及晉陽長公主,但又不知如何提起。
“大姐姐,到里面說話?!辟Z珩說話間,隨著元春以及探春、湘云來到艙室的一間廂房,這時,襲人以及抱琴兩個丫鬟,奉上香茗、點心以及時令水果,幾人圍桌敘話。
“大姐姐,家中可還好吧?”賈珩面帶關(guān)切,首先問道。
自從可卿以及寶釵的書信連同春衣一同寄來,現(xiàn)在也有一段兒時日沒有過來新的信箋。
元春淺笑盈盈,柔聲說道:“家中一切都好,家里的幾個姊妹還有弟妹,都給你帶了幾封信,有的是林妹妹她們上次的回信,等會兒我拿給你?!?/p>
如果賈珩需得經(jīng)年駐在河南督撫一方,按照常例,其實可以接家眷過來。
“這一晃,也離京一個多月了?!辟Z珩感慨了一句,轉(zhuǎn)而目光溫和地看向探春以及湘云兩個,笑了笑道:“我就猜著是你們兩個。”
先前,晉陽長公主的飛鴿傳書還神神秘秘,說帶了兩個姊妹過來洛陽住著,還讓他猜是誰。
他當(dāng)然不上那個當(dāng),含混其辭過去。
不過心頭倒也能猜出,應(yīng)該就是湘云和探春。
因為,迎春性情木訥,也和他不怎么親近,惜春年歲又太小,不好外出,至于黛玉,除非林如海親自去信,或者說他直言要帶黛玉出來,賈母都不會同意,唯有探春,探春既然過來,那么在榮國府中的湘云多半也坐不住,跟著一同過來。
探春俏聲道:“在家中左右也無事,就陪著大姐姐出來走走,恰巧去見老祖宗時候,云妹妹也在,也說著要來,老祖宗就說路上正好做個伴兒。”
湘云拿起一個橘子,剝將開來,遞過去一半,笑道:“珩哥哥,吃橘子?!?/p>
賈珩點了點頭,接過湘云遞來的橘瓣兒,溫聲道:“云妹妹能出來也挺好,洛陽原為神京陪都,繁華比之神京有過之而不及,以水路行船倒也不累,能出來見識見識世面也是好的?!?/p>
說來,不由想起薛寶琴,薛寶琴跟著其父甚至去過番邦異國,薛小妹作懷古詩,就有不少吊古論史之作。
嗯,從寶釵那論起來,寶琴應(yīng)該算是他小姨子吧。
賈珩轉(zhuǎn)而問道:“家里這段時日,沒什么事兒吧?”
元春正要開口說話。
不意湘云接話,只是嘴里放著橘子,有些含混不清,嬌憨說道:“珩哥哥,有的,有的?!?/p>
“嘴里有著東西就別說話,仔細嗆著了,吃完東西再說?!辟Z珩皺了皺眉,關(guān)切看向湘云。
湘云咽了下去,輕聲道:“是愛(二)哥哥,他上個月參加著進學(xué)試,和著大房的琮大哥一同參加的考試,但也不知怎么的,愛哥哥沒有考中,那位琮大哥卻是考中了。”
湘云說這樁事兒,沒有幸災(zāi)樂禍,只是有些遺憾。
賈珩聞言,目光微頓,問道:“賈琮好像也有十三四了,這般早就能進學(xué),看來西府要出一個讀書種子了,寶玉倒是不急,年歲還小?!?/p>
元春提及此事,面色有些不自然,幽幽嘆了一口氣,看向賈珩,低聲道:“珩弟,寶玉他畢竟讀書日短,終歸需要時間?!?/p>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寶玉他愿下場就已十分難得了?!?/p>
如果按著寶玉過往的性子,讓他去考試,只怕要鬧的天翻地覆,這次去下場考試,也是因為在榮國府中不停地被賈珩打壓。
尤其是失去了賈母的“干預(yù)”和保護,賈政對寶玉的教育力度還是非常大的。
元春迎上那雙湛然流轉(zhuǎn)目光,柔潤眸子微微錯開賈珩的注視,柔聲說道:“珩弟能夠體諒就好,我想著寶玉他雖然頑劣,也是以往督促不力,現(xiàn)在有珩弟在,還有父親管束著他,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礙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