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jié)入夏,晉陽長公主所著衣裙也輕薄了幾分,絲絹薄料,輕若煙紗,秀頸下的大片雪白肌膚,團團豐膩,而香肩圓潤潔白。
“殿下?”憐雪進入里廂,輕輕喚了一聲。
晉陽長公主睜開美眸,轉身看向憐雪,妍麗玉顏上平靜無波,問道:“憐雪,都有誰來了?”
“只有永寧伯一人,這會兒正在見著元春還有幾個姊妹。”憐雪低聲說道。
晉陽長公主凝了凝秀眉,須臾,舒展開來,嘴角彎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弧度。
咸寧沒來,還算他識相。
這是擔心刺激著她,準備過來哄著她。
憐雪柔聲說道:“殿下,是不是喚著永寧伯過來敘話?”
晉陽長公主思量了下,從軟榻上起得身來,輕聲說道:“先讓他見著幾個賈家姊妹罷,一個多月沒見了,也好好說說話?!?/p>
她又何嘗不是一個多月沒見?不過,她等會和他要需得尋機會一慰相思之苦。
“幫本宮沏杯茶,讓嬤嬤和女官去準備晚宴,等晚間,本宮要宴請永寧伯?!睍x陽長公主想了想,柔聲說道。
憐雪心領神會,應了一聲,然后提起茶壺沏茶,而后就去支開著女官和嬤嬤。
晉陽長公主纖纖玉手探出端起茶盅,遞至瑩潤如蒙露桃蕊的唇瓣旁,飲了一口,美眸現(xiàn)出一抹悵然,她這會兒只覺渾身不帶勁。
定是方才那卷圖冊子惹的禍。
就在這時,忽而聽到珠簾“嘩啦啦”響起,繼而是一抹鮮麗的粉紅長裙。
“娘親。”說話間,小郡主李嬋月也過來,藏星蘊月的清眸微微黯然,俏麗臉蛋兒上,分明帶著幾許悵然之意。
“嬋月,怎么悶悶不樂的?”晉陽長公主放下茶盅,容色詫異說著,比甄晴尤過之三分的豐圓自繡墩上起來,近前拉住李嬋月的小手,低聲道:“小賈先生過來,怎么沒有陪著他說話?”
李嬋月云煙成雨的眉眼間,見著一絲郁郁之色,低聲道:“小賈先生和她們一家人說著話,我也不好在一旁打擾著?!?/p>
方才她坐了一會兒,聽著幾人說話,就覺得格格不入,想插嘴,也插不了。
晉陽長公主柳葉細眉挑了挑,嫵媚流波的美眸現(xiàn)出一抹笑意,伸手揉了揉李嬋月額前的空氣劉海兒,清聲道:“就你這樣的悶葫蘆,為娘若不幫你,你就等下輩子罷。”
李嬋月:“……”
悶葫蘆?等下輩子?
不是,哪有這樣說著自家親生閨女的?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你先喝杯茶,等他見過他家里人再過來?!?/p>
雖有些想攆嬋月離開,但想著還容易引起懷疑。
李嬋月輕嘆了一口氣,道:“只怕要好一會兒了,我先往里間睡會兒,等小賈先生過過來,娘親再過來?!?/p>
說著,白生生的小手捂著嘴,打了個呵欠。
“嗯,去罷,等晚間再喚你?!睍x陽長公主輕聲說道。
這座艙室原就是一待客小廳帶有兩間廂房的格局,而廂房之中,還有著三間套廂,李嬋月說著,就挑簾進得一間套廂。
待李嬋月走后,晉陽長公主幽幽嘆了一口氣。
另外一邊兒,賈珩與元春還有探春敘了別后事宜,見已至申時,去尋晉陽長公主,沿著廊道,不想迎面見著憐雪,卻見憐雪給自己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