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夏天了,做幾個(gè)扇套什么的?!痹狠p聲說著,轉(zhuǎn)臉眺望向窗外,烏珠流盼的美眸見著思念。
珩弟一走又是幾天。
就在這時(shí),一個(gè)女官沿著樓梯上了二樓,道:“公主,永寧伯過來了?!?/p>
晉陽長公主聞言,手中捏著茶盅晃了晃,濺出的水落在白皙如玉的手背上,那張綺麗如霞的臉蛋兒上浮起喜色,問道:“人呢?”
難道洪汛結(jié)束了?
說話的工夫,賈珩已然隨著女官進(jìn)得閣樓,看向晉陽長公主、元春等人。
“珩弟?!痹浩鸬蒙韥?,定定地看著那面容蒼白的少年,定睛一看,只覺心神微震,鼻頭一酸,那張瑩潤豐美的玉顏見著蒼白。
珩弟他這些天清減了。
晉陽長公主同樣看向賈珩,怔立片刻,丹唇微啟,聲音不知為何已有幾分顫抖,問道:“回來了?”
賈珩落座下來,接過憐雪遞送而來的茶盅,迎著一道溫婉,一道幽麗的目光,清聲道:“朝廷剛剛來的旨意,著我總督河道衙門,等晚一些就要領(lǐng)人沿河堤前往徐州,與內(nèi)閣的趙閣老商議防汛、抗洪一事,提前回來和你們說一聲,等吃罷飯,就要啟程?!?/p>
這幾天駐節(jié)河堤之上,食宿在堤,一次都沒有回來開封府城,黃河是沒有決堤,也不知道晉陽河元春思念決堤了沒有,抑或是滲堤?
嗯?元春怎么回事兒,眼里霧氣濕潤的?
元春柔聲道:“珩弟現(xiàn)在開封,這又要去徐州?”
“前南河總督高斌因泗州被淹而畏罪自殺,留了一個(gè)爛攤子,我得去看看,如果決了堤,泗州之事重現(xiàn),朝廷的日子就難過了?!辟Z珩放下茶盅,嘆了一口氣道。
元春聞言,忽而想起什么,憂心忡忡道:“如是再有決堤,朝廷那邊兒……”
說著,頓住不言,看向一旁的晉陽長公主。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子鈺是過去救火的,怎么也怪罪不到他頭上?!?/p>
賈珩寬慰說道:“這個(gè)倒不會(huì),河堤出事,咎因高斌,不過江淮沿河河堤,還是不能出什么事兒才好,縱然決口,也不能再像泗州那般淹太多人,于朝廷新政、民心都有影響?!?/p>
他為軍機(jī)大臣,也應(yīng)該站在全局視野上看待大漢內(nèi)部環(huán)境,攘外必先安內(nèi)。
晉陽長公主目光盈盈地看向那少年,柔聲道:“那你路上小心?!?/p>
就在幾人說著話時(shí),忽而外間傳來幾道熟悉的聲音。
“珩哥哥……”嬌俏的聲音好似黃鶯出谷,還帶著幾分天真爛漫。
而后,伴隨著芍藥和海棠的香風(fēng)襲來,探春、湘云、李嬋月、咸寧公主四人在丫鬟的陪同下,上得閣樓,分明聽到了賈珩回府的消息。
賈珩轉(zhuǎn)眸看向湘云和探春幾人,面上見著笑容,問道:“云妹妹,幾天不見了,你們幾個(gè)這幾天忙什么呢?”
見著宛如四朵金花的少女,心情難免也愉悅幾分,主要是湘云紅撲撲的蘋果臉笑起來頗有感染力。
探春輕笑道:“剛剛在郡主屋里描著花樣子,說著話,珩哥哥,大堤沒事兒吧?”
“沒事兒,不過還要看這幾天,如果雨不再下大著,今年的河汛險(xiǎn)情也就過去了。”賈珩目光溫煦,看著眉眼英麗的少女,探春個(gè)頭兒似乎又竄了一些。
湘云近前,拉著賈珩的胳膊,蘋果圓臉上見著嬌憨的笑意,說道:“珩哥哥,我給你繡了個(gè)香囊,夏天蚊蟲多,你戴上可以驅(qū)趕蚊子。”
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一個(gè)紅色繡囊,拿給賈珩。
探春怔了下,看了一眼湘云,似在疑惑,你什么時(shí)候繡好的?是不是晚上趁我睡著,偷偷操持著?
賈珩伸手接過香囊,端詳了下,輕聲道:“別說還真需要這個(gè),水邊兒的蚊蟲多的不行,燃著艾草都不怎么頂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