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作勢拿回綠玉斗,嗔怒道:“再輕浮無狀,不讓你喝了。”
然而,玉手剛剛伸出,晶瑩清澈的明眸恍惚了下,抬起那張清麗容顏,難以置信地看向賈珩,卻覺自家玉手已落在一只溫厚的手掌中,只覺芳心又驚又喜。
“師太都這般說了,我如不做些登徒子的事兒,是不是有些讓師太失望?”賈珩看著妙玉的眼眸輕聲說著,忽而離座起身,竟是在妙玉身側(cè)坐將過來。
“你……你……”妙玉見此,芳心先是一驚,兩側(cè)玉頰“騰”地紅了,心湖蕩漾起圈圈漣漪,貝齒緊緊咬著下唇,顫聲道:“珩大爺,我……我是出家人?!?/p>
說著,少女聲音中漸漸有幾許低沉,她是出家人,而且還是不祥之人,和眼前之人……沒有將來的。
念及此處,這位心高氣傲的官宦小姐,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神色黯然。
“可我偏偏喜歡出家人,妙玉師太說怎么辦?”賈珩看向容色變幻的妙玉,在少女耳畔輕聲說道。
妙玉:“……”
什么叫偏偏喜歡出家人?
芳心羞喜甜蜜之余,忽然閃過荒謬的念頭,這難道就是他時常喚自己師太的緣故?
賈珩看向有些羞不自抑的妙玉,一手握住少女的玉手,一手輕輕攬過妙玉的肩頭,問道:“上次給師太寫的信,師太收到了罷?”
妙玉的手多少有些涼,但落入手中的觸感,柔膩酥軟,許是因?yàn)樘^嬌羞,在手中略有幾分顫栗。
妙玉任由著少年捉住自己的手,只覺嬌軀發(fā)軟,一顆芳心“砰砰”跳的厲害,一時間想要抽離,卻又有些舍不得,只是玉頰染緋,眉眼低垂,輕輕“嗯”了一聲,全無平日的清冷。
這人對一個出家人寫著那樣的書信,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還有現(xiàn)在拉著她的手,攬著她的肩……
可為何連一點(diǎn)兒推開他的心思都沒有。
“珩大爺信上說回返之時,讓貧尼醅一爐好茗,以便談玄說法,現(xiàn)在這是……”妙玉玉容微紅,抿了抿櫻唇,不知為何,下意識似是打著機(jī)鋒。
“現(xiàn)在不就是在談玄說法?”賈珩說著,輕聲說道:“嗯,好像……現(xiàn)在是談情說愛?!?/p>
“你……哼?!泵钣褫p哼一聲,玉顏染緋,柳葉細(xì)眉之下,嗔怒地瞪了一眼賈珩,被少年握著的手反捏了賈珩一下,但無疑讓這位性情乖僻的清冷女尼,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可愛和俏皮。
賈珩笑了笑,幾是不能自持,問道:“那師太怎么沒有給我回信?”
手掌撫著妙玉的手,少女的手十指纖纖,肌膚細(xì)膩,掌指之間并沒有長時間撥弄佛珠的繭子。
其實(shí)有些想看一下妙玉的佛珠,想了想,擔(dān)心嚇到這位性情清冷的女尼。
妙玉這會兒沒有戴著僧帽,秀發(fā)簡簡單單地束在身后,鬢角之下秀發(fā)更是梳的整整齊齊,一副凜然難侵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生出親近之意。
而妙玉對他的親近,也沒有任何排斥,或許兩人經(jīng)過相處之后,早已情投意合,只差一層窗戶紙。
妙玉螓首偏轉(zhuǎn)一旁,那張圣潔與妍美之態(tài)交織一起的臉頰,紅暈彌漫,如云霞綺麗成艷,一直綿延到耳垂都是紅潤欲滴,低聲說道:“寫了……只是不太方便寄出去。”
實(shí)是羞得不行,瑩瑩清眸瞥了一眼茶盅,顫聲道:“珩大爺,先喝茶吧,茶都涼了?!?/p>
這人回來之后,就知道輕薄她。
“嗯,喝茶?!辟Z珩笑了笑,輕輕放開妙玉的手,端起綠玉斗,放置唇間,呷了一口,清聲道:“這次在外間一走幾個月,與師太故人重逢,竟有一種向佛之心,幾是情難自禁,師太慈悲為懷,不會介意吧。”
妙玉:“……”
合著方才摟著她,只是因?yàn)橄蚍鹬?,情難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