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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崇平帝：如卿不負朕，朕必不負卿?。ǖ?頁）

賈珩道：“回圣上，臣在家待著，閑著也是閑著，就去了錦衣府查問邊事，聽探事匯總近幾個月來的刺虜敵情，心有所感，遂過來與圣上面陳方略?！?/p>

“哦？方略？”崇平帝聞言，心頭起了一絲興致，道：“子鈺可有什么收獲？”

作為崇平帝親自提拔的京營節(jié)帥、軍機大臣，主要職責就是對北方的東虜提出國策以及兵略，如今有了想法，自是要和崇平帝進行商議。

賈珩問道：“臣的確有一些想法，向圣上會商，未知圣上身側(cè)可有九邊輿圖？”

崇平帝看向戴權(quán)，吩咐道：“去將輿圖拿來?！?/p>

戴權(quán)連忙領著幾個內(nèi)監(jiān)去了，不多時，將一幅巨型輿圖懸掛在屏風上，君臣二人近得屏風之前，細細觀瞧。

輿圖之上，關(guān)外之地皆為東虜占據(jù)，而西面的蒙古諸部，也有不少臣服于東虜兵鋒之下。

賈珩道：“圣上，東虜每至秋高馬肥以后，往往都會入寇，劫掠我人口、財貨，初始還是隔兩三年一次，現(xiàn)在幾是一兩年一次，今年秋冬之時，或者明年春天，都有可能再次入寇，而微臣已廣派探事前往東虜刺探敵情，但與其坐等賊寇來攻，我大漢調(diào)兵相援，疲于應對，不若窺敵虛實，提前有所防備。”

“提前防備，如何防備？”崇平帝沉吟片刻，問道。

賈珩看向輿圖，說道：“圣上，對敵虜入寇之地進行推演，現(xiàn)在李閣老在薊鎮(zhèn)、北平督軍，東虜如不能以薊鎮(zhèn)、宣府突破，多半會借道蒙古，襲取大同、太原軍鎮(zhèn)，伺機威逼我關(guān)中之地，當然，仍以宣化、薊鎮(zhèn)為盯防重點?！?/p>

在以往的戰(zhàn)事中，因為大同、太原軍鎮(zhèn)城高墻深，得地勢之要，再加上有察哈爾蒙古為緩沖，倒很少自兩鎮(zhèn)進兵。

崇平帝看向輿圖，思量了下，道：“子鈺之言，不無道理，敵虜入寇，也就在這四處了?！?/p>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圣上，還有一事，如今九邊整飭武備，聽聞寧夏、固原、延綏等軍鎮(zhèn)已陸續(xù)有好信傳來，唯大同、太原二軍鎮(zhèn)，北靜王前往整軍仍是一籌莫展，一旦敵寇入境，需得及早防備才是?！?/p>

崇平帝面色凝重，目光落在輿圖上的大同等地，說道：“大同整軍不太順當，是需得及早防備?！?/p>

心頭不由想起先前如抗洪防汛一事，如果不是未雨綢繆，只怕江淮之地的水災情形更為嚴重。

賈珩這時，伸手指向輿圖，說道：“東虜歷年入寇，皆是從薊鎮(zhèn)、宣府一線等地入寇，如今我大漢滿朝文武視線均在此地，東虜未必不知，其若反其道行之，出其不意，借道察哈爾蒙古，繞道而襲大同、太原，關(guān)中勢必震動，或者分兵兩路，使我顧此失彼，難以相援?！?/p>

陳漢比之晚明的優(yōu)勢在于汲取明亡教訓，定都關(guān)中，勉強得山河形勝之勢，而不用像晚明在北平定都，京師有警，一夕三驚。

崇平帝默然片刻，道：“聽子鈺這般一說，大同、太原之地防務尤重？”

賈珩輕聲說道：“圣上，差不多如此，此外還有平安州，接下來半年都要對以上幾處重新布防，調(diào)配兵力，整飭武備，但北靜王在大同整軍一籌莫展，臣初回京城，還有些不了細情，不知具體緣由為何？”

提及此事，崇平帝臉色陰沉，冷聲道：“大同總兵蔣子寧說軍籍員額都有簿冊可行查閱，北靜王一一點兵，說兵馬俱在營房，并無缺額，又是以選鋒之法裁汰老弱，但大同軍將先是以防務關(guān)涉緊要，不好大動兵戈，百般阻撓，而后好不容易驗核，可最終也僅僅清理了幾百老弱之軍?！?/p>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難道大同總兵蔣子寧出淤泥而不染，這些年一直實兵實額？”

“據(jù)朕所知，經(jīng)歷次查邊以及查訪，大同軍鎮(zhèn)缺額不少，卻不知蔣子寧究竟使了什么手段，使北靜王根本看不出什么虛實。”崇平帝目光陰沉，冷聲說道。

這北靜王真是識淺才薄，不說讓其帶兵出征，連整飭軍務都做不好，有失水家先祖顏面。

在陳漢開國之初，在四王八公中，尤以北靜王最為功高，但到了水溶這一代，竟連整軍都做不好，有賈珩這等珠玉在前，崇平帝自然對其大失所望。

賈珩想了想，建言道：“圣上，還需得再行揀選軍機要員，前往二軍鎮(zhèn)查問才是?！?/p>

崇平帝沉聲道：“水溶在大同城中，連大同實額兵丁多少都沒弄清楚，現(xiàn)在缺額幾何，朝廷不得而知，連再行申斥整頓的名義都沒有，彼等邊鎮(zhèn)將門，勢力盤根錯節(jié)，未得師出有名，又不好輕動，朝廷對此也只得暫且忍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