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雪秀眉之下,盈盈如水的眸光閃了閃,眺望著燈景,目光見著幾分緬懷,道:“這幾年不曾做著了,那時候尚在閨閣之中,與姐姐在一塊玩兒,讀書作詩,做著女紅,那時倒也沒那么多煩心事兒。”
自她嫁到京城之后,再也沒有做過那些詩,而姐姐也比之以往,更為在意自家的家庭。
甄晴看向神色起了一絲落寞的甄雪,低聲道:“這些年,遠嫁神京,苦了妹妹?!?/p>
她也是前幾年通過一些密探得知,妹夫原來是那個樣子,妹妹年紀輕輕的就……
甄雪玉容幽幽,低聲道:“人總歸要長大,終究不比小時候無憂無慮的?!?/p>
轉(zhuǎn)過身來,一方紅木書幾上,橘黃色燭火將溫寧柔婉的眉眼映照真切,道:“姐姐,咱們送的那些東西,永寧伯會喜歡嗎?”
甄晴輕笑了下,拉過甄雪的手,笑道:“那是武將用的東西,永寧伯一定會喜歡的?!?/p>
將妹妹這樣一個美人送給他,他定是歡喜不勝,為她驅(qū)馳。
想了想,打趣道:“要不妹妹覺得不落定,不妨寫首詩詞送給永寧伯?”
畢竟是結(jié)過婚,有過子嗣的婦人,再加上姐妹從小一同長大,同睡一床,言談之間就有幾分隨意。
甄雪聞言,芳心一跳,雪膚玉顏的臉頰微微發(fā)熱,羞嗔道:“姐姐在渾說什么呢?”
她一個有夫之婦,寫什么詩詞給永寧伯?
甄晴笑了笑,拉過自家妹妹的玉手,輕聲道:“妹妹,反正這也沒外人,咱們姐妹說笑著,你羞什么?”
甄雪聞言,美眸白了一眼甄晴,嗔怪道:“姐姐再這般渾說,我不理你了?!?/p>
看著忽而頗有幾分嬌羞、扭捏的自家妹妹,甄晴笑了笑,也沒有繼續(xù)在逗弄著,說話間,拉著甄雪來到一旁的竹榻上坐下。
甄晴先是一下子坐將下來,竹榻似無福消受磨盤一樣的豐軟、渾圓,發(fā)出“吱呀”聲音,而麗人身前的滿月巔了幾巔。
楚王妃甄晴看向隨之坐下的甄雪,柔聲說道:“妹妹,今天聽朝堂上議起妹夫的事兒,但父皇是怎么打算,姐姐我也摸不準意思?!?/p>
甄雪秀眉微皺,抿了抿櫻唇,語氣難得見著幾分幽怨、委屈,說道:“王爺在那邊兒既是沒有進展,回來就是了,何苦還在邊關(guān)盤桓?”
“妹妹,你這就不懂了吧?大丈夫存身立世,還是以功業(yè)為要,現(xiàn)在明眼人都看出來,軍機處掌管大漢朝的天下兵馬,妹夫他現(xiàn)在是軍機大臣,能不想做出一番功業(yè)來?”甄晴輕笑說著,看向自家的妹妹。
就在姐妹兩人敘話之時,忽而從外間進來一個女官,正是甄雪的貼身女官,道:“王妃,永寧伯來了?!?/p>
楚王妃甄晴聞言,臉色微變,笑著說道:“妹妹,人來了。”
甄雪點了點頭,起得身來。
不多一會兒,就見著一個女官領(lǐng)著著素白錦衫長袍、鋒眉朗目的少年,進入里廂。
“珩兄弟,你過來了?”見得來人如期赴約,楚王妃甄晴芳心一喜,艷麗的少婦臉上,笑意流溢,鳳眸閃爍之間,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少年。
暗道一聲,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說來眼前之人,比起自家妹妹還要小幾歲,但卻已是執(zhí)掌樞密的軍國重臣。
北靜王妃甄雪在一旁,彎彎秀眉之下,瑩潤如水的目光投向那少年,見其只著布衣,神情朗逸,蕭軒疏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