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輕輕拉過鴛鴦,低聲說道:“那你這些天想我了沒有?”
先前已經(jīng)親昵過,他和鴛鴦之間應是剛剛確定關系未久的情侶,存檔的前提是記檔。
鴛鴦那張白膩如雪的鴨蛋臉兒,幾是羞紅彤彤,連兩側臉頰的雀斑似都見著局促,顯然讓少女說出那些親昵的話無疑有些困難。
賈珩也沒有強求,每個人的性情不同,相識階段不同,反應自是不一。
想了想,低聲道:“咱們還是說襲人的事兒吧,她當初在寶玉屋里伺候著,又是一等大丫鬟,按說將來如無意外,應是能有個好結果,給寶玉做個妾室什么的,可惜二太太那邊兒,當初遷怒著她,攆她出來,后來又攆了金釧,現(xiàn)在她一下子沒了著落?!?/p>
鴛鴦轉眸看向少年,低聲道:“珩大爺知道?”
也是,他在外面做的那般大事,對外面那些人心都揣摩的透徹十分,豈能不知后宅這些人的小心思。
賈珩沉吟說道:“讓她不要太急,族中年輕子弟不少都有了出息,如是她愿意,總有她的造化,不會隨便配了小子的?!?/p>
在這個奴婢如同財貨的時代,襲人的親事,只是主子的一句話。
“她打小就顏色好、主意正,心頭有著自己的打算也說不定,再說……”鴛鴦輕嘆了一口氣,說著,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輕聲道:“現(xiàn)在府里有個最好的,她既見過了,未必看上那尋常的人。”
她隱隱有一些猜測,襲人只怕是看上了他,否則方才也不至于那般扭扭捏捏,再說他原是榮寧兩府當中無人能比的。
賈珩一時無語,瞥了一眼鴛鴦那張鴨蛋臉面,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林妹妹那邊兒缺著丫鬟服侍,先讓她過去盡心服侍罷,等過三二年,我許她一個好歸宿?!?/p>
襲人作為宅斗小能手,跟著黛玉在一旁,還是能夠幫著黛玉保駕護航的。
鴛鴦輕聲說道:“這般也好,她素來是個仔細的,去服侍林姑娘也好,其實,你那房里只有一個晴雯,不如讓她跟著你好了?!?/p>
“你倒是個大度的,要不讓她陪著老太太,你過來服侍我?”賈珩輕笑說著,伸出手指輕輕挑著鴛鴦的下巴,看著那臉頰白玉無瑕的少女。
被蟒服少年居高臨下地輕薄地挑著下巴,鴛鴦目光躲閃,芳心不由砰砰直跳,眉眼低垂,輕聲說道:“老太太……現(xiàn)在還離不得我的?!?/p>
賈珩湊近過去,溫軟相碰,少頃,伸手輕輕撫著少女的臉頰,青春靚麗的氣息在掌心寸寸流溢開來,低聲道:“那我再等你幾年了,房里的姨娘位置一直給你留著呢?!?/p>
鴛鴦睜開顫抖的眼睫,輕哼一聲,一張雪膩嬌媚的鴨蛋臉面似嗔似羞,明亮煥彩的眼眸見著輕笑,口中卻不饒人道:“說的給誰稀罕做小老婆似的?!?/p>
賈珩看著頗見幾分英氣的少女,忍不住輕輕刮著鴛鴦的高鼻梁,在少女嗔羞目光中,輕聲道:“知道你不在乎這個,如果不是你我情投意合,縱是我八抬大轎娶你,你也不嫁的,是也不是?那大老爺逼著你,如果我……你是不是還想鉸了頭發(fā),出家當姑子去?”
鴛鴦聞言,抬起螓首,驚訝地看向那少年,將螓首倚靠在賈珩懷里,微微閉上眼眸,欣然道:“大爺怎么知道?”
他是懂她的,芳心涌起一股欣喜和甜蜜。
“你什么性情,我如是不知道,怎么會喜愛著?”賈珩拿過鴛鴦的辮子,輕輕撫著,秀發(fā)柔順光潔,眸光垂下,卻見少女鴨蛋臉面也汗津津的,幾個雀斑倒也無損清麗。
有些想堆著雪人,其實也擔心光長個子,不長雪子。
然而剛剛觸碰過去,正自為賈珩情話撩的芳心甜蜜不勝的鴛鴦,嬌軀輕顫,白皙如玉的臉頰彤彤如火,終究是心頭矜持,推開少年的手,低聲說道:“大爺,這天有些熱,咱們吃瓜吧?!?/p>
賈珩也不強求,道:“好吧,正是有些渴了,吃個瓜?!?/p>
嗯,方才心念陡起,氣氛沒有烘托到位,再加上沒有借勢……下次是不是送鴛鴦一個鴛鴦吊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