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暴露,這人絕不會說菜炒完了沒有,更不會如此風(fēng)輕云淡,應(yīng)該只是懷疑了她。
賈珩看了一眼鍋中正在炒著菜肴,說道:“炒完這個菜吧,倒也不急,別糊了?!?/p>
“嗯?!标悶t輕聲說著,轉(zhuǎn)身炒著菜肴。
這蕭廚娘,頗是疑點(diǎn)重重。
賈珩思忖著,離得遠(yuǎn)一些,這會兒望著少女的背影,眉頭皺了皺,思忖著,這背影實(shí)是熟悉,但比起先前驟然回首,容貌五官與咸寧有著幾分相像的感覺還不同,這背影他之前應(yīng)該看過,可這會讓偏偏又想不起是什么時候見過。
“究竟在哪兒見過呢?”賈珩目光閃了閃,心頭搜索著記憶。
因?yàn)榍笆缆殬I(yè)的習(xí)慣,對見過的人,他記憶深刻,許久都不會忘記。
另外一邊兒,陳瀟神色鎮(zhèn)定,仍是一絲不茍地炒著菜,時而倒著醋、灑著鹽,渾然看不出任何慌張。
過了一會兒,少女將炒好的菜放到盤子中,讓一個嬤嬤端走,然后,在圍巾上擦了擦手,道:“珩大爺,走吧?!?/p>
賈珩也不多言,引著少女來到后院不遠(yuǎn)處一座軒敞的軒室。
而陳瀟步入軒室,一邊兒在圍巾上擦著手,一邊以明眸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尋找著等會兒暴露之后的逃跑路線。
“坐?!辟Z珩在一張小幾后的梨花木椅子上坐下,相邀著少女。
陳瀟輕聲道:“大爺面前,奴婢不敢,大爺可是有事兒吩咐?”
賈珩笑了笑,看向?qū)γ骀?zhèn)定自若的少女,問道:“沒事兒就是隨便聊聊,蕭姑娘是哪里人,這手廚藝給誰學(xué)的?”
雖僅僅是懷疑,但也僅僅是懷疑,就足以相詢。
陳瀟面上不見笑容,清霜依舊,惜字如金道:“我是揚(yáng)州人,廚藝是從小跟著我娘學(xué)的?!?/p>
“揚(yáng)州人?”賈珩放下茶盅,抬眸打量著對面的少女,盯著清澈瑩然的眸子,問道:“可蕭姑娘會做的菜肴不止揚(yáng)州菜一種。”
陳瀟看向?qū)γ娴纳倌?,低聲道:“我學(xué)的菜樣比較多,因?yàn)橄矚g做菜,時間長了也就做出來了?!?/p>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那蕭姑娘是怎么進(jìn)府的?”
陳瀟清聲道:“來京城投奔親人,但沒有找到,盤纏用盡,幸在遇得府上一位嬤嬤好心收留,說是府上缺個廚子,就毛遂自薦到了西府燒菜?!?/p>
賈珩想了想,打量著對面的少女,輕笑了下,道:“這般一說,倒也合情合理?!?/p>
陳瀟:“???”
但臉上卻適時見著茫然,似是不明白賈珩所言何事,問道:“大爺,可是我有那些不妥?”
眼前之人以一介布衣,而成現(xiàn)在的大漢一等伯、錦衣都督,絕非易與之輩。
賈珩道:“沒什么,蕭姑娘的廚藝很不錯,刀功也不錯?!?/p>
說著,湊近而去,四目相對,目光咄咄而視,猛然低聲問道:“蕭姑娘有武藝在身?”
這蕭廚娘多半有問題,究竟是哪一方勢力派的眼線?
從目前而言,倒無加害之舉,而他的懷疑也更像是一種直覺,沒有根據(jù),但心頭卻有七八分篤定,回頭讓府衛(wèi)調(diào)查調(diào)查這位蕭姓廚娘。
似被賈珩的咄咄逼人嚇到,陳瀟垂下眸光,平靜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低聲道:“珩大爺,我不會跳舞。”
堂妹從小學(xué)過跳舞,但她不會跳,當(dāng)然這人問的是否習(xí)練武藝,只能裝聾作啞,果然是在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