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始終難以打消疑慮的緣由,這是前世的職業(yè)習(xí)慣,一旦有所相疑,勢必弄清原委,觀察、審視,不查出真相決不罷休。
來到前院書房,賈珩看向李述,問道:“情報呢?”
“大人,情報不多,屬下查了客棧登記簿冊的照身貼、路引,這蕭三娘確是揚州人氏,也是被客棧趕出來,而后通過榮國府的張婆子的關(guān)系,進(jìn)入榮國府,我們問過張婆子,她說這蕭廚娘是揚州人,說是過來投親,張婆子見她燒菜還不錯,就到西府廚房打雜,恰逢西府廚娘被責(zé)罰,她就成了廚子。”錦衣府的百戶李述,低聲說道,觀察著對面少年的神色。
賈珩眉頭緊皺,目光閃了閃,低聲說道:“她本名就喚作蕭三娘?”
“路引上所載就是喚作蕭三娘,許是家中排行第三?!崩钍龅吐曊f道。
賈珩面色幽幽,思忖著緣由。
一旦開始懷疑,就覺得哪里都是疑點,這是打入黑心虎的魔教勢力的馬三娘?
“這些都是她自說自話,未必當(dāng)真,揚州離此千里迢迢,一介弱女子怎么就這般進(jìn)入府中?”賈珩問道:“還有其他的情報嗎?”
這套說辭幾乎與在廚房中所言,幾是一般無二。
問題在于,同一來源的證據(jù)不能補強,都是一個人說的話,能有什么說服力?
但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新的證據(jù)——公文書證之路引、照身貼,可這兩種東西也不是不能偽造。
見賈珩凝神思索,心頭疑慮,李述目中現(xiàn)出一抹冷色,低聲道:“都督,要不將人拿了,刑訊拷問一番?”
賈珩擺了擺手,低道:“先不忙著,再試探一番就是了。”
現(xiàn)在還不至于,如果是戴權(quán)派來的內(nèi)衛(wèi)眼線,這么把人送進(jìn)去刑訊拷問,多少就有些尷尬。
李述見此,沉吟片刻,轉(zhuǎn)而道:“都督,劉鎮(zhèn)撫說,曲指揮送來了山東白蓮的諜報,還有太原那邊兒也有一些眉目?!?/p>
賈珩目光深沉,定定看向那李述,而冷冽的目光緊緊盯著,直將錦衣百戶看的頭發(fā)發(fā)麻,默然片刻,低聲道:“其實也不是不行。”
李述凝了凝眉,再次問道:“都督,什么?”
賈珩面如玄水,抬眸看了一眼外間的天色,低聲道:“沒什么,明天我去錦衣府和五城兵馬司問事,讓劉積賢將相關(guān)諜報匯總一起?!?/p>
“都督,這東西。”李述遲疑了下,心頭有些古怪,但這么一位軍機重臣,卻不敢多問。
“東西先放那就是?!辟Z珩點了點頭,目光幽沉幾分。
李述拱手道:“如大人沒有什么可吩咐的,那卑職告退?!?/p>
“去罷?!辟Z珩擺了擺手,重又落座,心頭涌起一股疑惑。
是那個刺殺忠順王的那位白蓮教的女刺客?
先前曾在自己馬車下潛藏脫身,本來是想拿下,后來顧慮到可卿就在馬車,就裝作不知,現(xiàn)在竟?jié)摲礁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