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輕聲道:“進宮面圣,圣上留了飯,圣上交辦了一些差事,所以就才回來?!?/p>
這幾天就要前往揚州,需得和家里說說,不僅是可卿,還有寶釵,還有妙玉、元春、探春、惜春等一眾姊妹。
“夫君,這是怎么了?”秦可卿見著自家丈夫欲言又止,秀眉之下的美眸閃了閃,柔聲說道。
此言一出,尤二姐、尤三姐、鳳姐三人都停下手中的麻將,轉眸看向那少年,只是神色各異。
尤二姐幽寧、靜美的眉眼之間浮起好奇與羞怯,拿著眼眸不時偷瞧著那蟒服少年,昨個兒三姐回來,高興的給什么似的,但看著又不像……也不知兩個人是怎么回事兒。
而尤三姐則是蹙了蹙秀眉,美眸現(xiàn)出思索,心底隱隱有了一絲悸動,鳳姐則是柳梢眉下,一雙明亮有神的丹鳳眼閃爍不停,偶爾有幾許失神。
賈珩落座下來,說道:“宮中的意思是,讓我這幾天就南下,我打算等明天太后生辰之后,在家里收拾一番就與林妹妹乘船一同前往揚州?!?/p>
不僅去揚州整飭鹽務,還要前往濠鏡之地接應趙毅等習練火炮技術的錦衣府探事以及軍器監(jiān),將其所攜火器制藝帶回神京,緊急裝配、訓練給一批將士,以應對北疆虜事。
隨著后金之主年齡越大,但對中原始終無法打開局面,勢必要加緊攻勢,不會等著陳漢去準備周全。
聞聽賈珩將要外出,尤三姐此刻手中的象牙麻將就是一頓,玉容微變,目光震驚地看向那少年。
果然,她就知道,大爺又要離京處置公務,好在先前……想起昨日唇瓣之間的溫軟,尤三姐心底涌起一股安寧,抿了抿唇,似在唇上還盤桓著那人的憐惜。
秦可卿看向賈珩,柔潤如水的目光在那張原已清減許多的面龐盤桓流連,芳心泛起陣陣酸楚,低聲道:“夫君南下也可,只是不意竟這般倉促?!?/p>
夫君為了這個家,奔波勞苦,從南到北,這才回來多久?
賈珩溫聲道:“日子不就是這般?忙忙閑閑的,現(xiàn)在是忙將起來了,可卿在家等我回來?!?/p>
秦可卿螓首點了點,明艷柔美一日勝過一日的玉面上,現(xiàn)出復雜之色,輕聲道:“那夫君在外一切小心,時常往家中寄送家書才是?!?/p>
賈珩溫聲道:“你也要時常過來來信?!?/p>
這時,鳳姐笑了笑,打趣道:“好了,你們兩口子你一句,我一句,真是讓我們這些酸倒了牙,連麻將都打不下去了。”
這會兒,心底只有酸水咕嘟嘟直往外冒著,這才是天作之合的兩口子,一個為朝堂重臣,在外建功立業(yè),一個是一品誥命,在家琴瑟和諧,可卿怎么就那么大的福氣呢?
鳳姐素來性情要強,在秦可卿過門之前,在寧榮兩府服氣過誰?然而在青春貌美的芳齡,幾是守著活寡,隨著時間流逝,心態(tài)已有些失衡。
攀比與體面原就是刻在女人基因里的本能。
見鳳姐出言打趣,尤三姐輕笑道:“鳳嫂子有所不知了吧,大爺和秦姐姐這叫舉案齊眉,感情篤厚?!?/p>
秦可卿回眸嗔了一眼尤三姐。
賈珩看向眾人,輕笑道:“可卿,你陪著她們幾個先玩著牌,我去書房看看資料。”
因為南下就在這幾日,需要對錦衣府搜集的揚州鹽商情報提前了解,必須是精確到某一家的關系網(wǎng)絡,起家履歷,然后看能不能從中尋找出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