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太妃寒暄幾句,轉(zhuǎn)眸看向一旁的王夫人,輕笑道:“怎么沒見著你們家的大姑娘?沒有和晉陽長公主一同過來?”
王夫人臉色微變,心頭閃過憤恨,這個老虔婆,又想哪壺不開提哪壺。
賈母臉色笑意淡了幾分,接了話道:“大丫頭今天有事兒?!?/p>
南安太妃輕笑道:“如是來了就好了,她不是與甄家兩個王妃從小時候玩得不錯?”
王夫人:“……”
“陛下駕到?!本驮诘钪姓a命議論紛紛之時,殿外的嬤嬤高聲喚道。
不多時,崇平帝與賈珩一同進(jìn)入宮中,身后不遠(yuǎn)還有齊楚魏三王按著長幼年齒在崇平身旁徐徐而來。
崇平帝向著馮太后行著禮,而賈珩與齊楚魏三王向著太后行禮,“孫兒見過太后,祝太后圣壽無疆?!?/p>
“都平身吧?!瘪T太后看向下方三王,目光慈和幾分,旋即,看向崇平帝身側(cè)的賈珩,打量起蟒服少年。
蟒服少年身形頎立,豐神俊朗,此刻拱手而拜,面容沉靜,很容易讓人忽略年齡。
馮太后打量片刻,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論這永寧伯的相貌,也是儀表堂堂,怪不得咸寧瞧中了他。
只是唯一不好在于有了家室,皇帝的想法,有時候她也不大清楚。
崇平帝敘道:“母后,百官敬獻(xiàn)了賀表給母后,兒臣挑了幾本帶給母后呈閱?!?/p>
馮太后揮手讓幾個嬤嬤拿過賀表,閱覽而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說這樣就好,如今國家多事,這樣就好,否則一年過一次生,反折騰的上下不安,那宮里宮外,反而不知有多少咒我這個老婆子了。”
宋皇后連忙笑道:“母后慈德,天下共知,哪有那等人敢胡亂詛咒,只怕是老天都看不過眼去。”
其他幾個陪在身側(cè)的妃嬪,也都紛紛附和說道。
而今日之景,顯然會為史官記述而下,以為馮太后來日賢名的例證。
馮太后只是稍稍感慨了下,也不再提著此事,蒼老面容上掛著慈祥,看向賈珩,問道:“永寧伯,你領(lǐng)兵前往河南時候,可去了洛陽,洛陽那邊兒情況如何?”
賈珩看向頭發(fā)灰白的馮太后,從五官容貌而看,依稀有些晉陽的輪廓,說道:“洛陽為我大漢東都之地,人煙阜盛,繁華喧鬧,微臣聽說太后是洛陽人?”
“是洛陽人,一晃也有許多年沒有回去了?!瘪T太后說著,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這輩子還能不能回去一趟不能?!?/p>
崇平帝沉吟片刻,說道:“母后如是想回去,倒也不遠(yuǎn),乘舟就能前往洛陽?!?/p>
“唉,再看看,河南那邊兒不是剛亂過?”馮太后感慨說著,然后看向賈珩,問道:“永寧伯,河南那邊兒局勢可還好?”
賈珩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安定下來?!?/p>
馮太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就好。”
眾人見賈珩與馮太后敘話,知道內(nèi)情的比如宋皇后、端容貴妃,當(dāng)是一位外祖母考察著孫女婿。
晉陽長公主端起一旁小幾上茶盅,抬起明亮湛然的鳳眸,清影現(xiàn)出少年的身影,心底有些說不出的異樣。
如是回到十幾年前,她帶著他過來見著母后該有多好?
只是十五年前,這人還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總不能說,母后,這就是您未來的女婿?
在這時候,晉陽心頭反而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古怪。
清河郡主李嬋月看向自家娘親,湊到晉陽長公主耳畔,問道:“娘親,太后等會兒不會說表姐的事兒吧?”
晉陽長公主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自家女兒,道:“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