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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兒,咸寧公主前往后宅花廳,打算去見秦可卿,這會(huì)兒,剛剛從宮里回返不久的秦可卿,倒是沒有與尤二姐、尤三姐、鳳姐幾個(gè)玩著麻將,而是在一塊兒坐著敘話。
鳳姐笑了笑,看向除了誥命服,換著尋常衣裙的秦可卿,好奇問道:“今個(gè)兒太后的生兒,長(zhǎng)樂宮中不知是怎么樣的熱鬧?”
秦可卿放下手中的茶盅,柔聲道:“來了不少誥命,拜祝了太后,用過一場(chǎng)宴,欣賞著宮中歌舞,也沒有什么大操大辦,其實(shí)比著過年的節(jié)慶還要簡(jiǎn)素了一些,就是這般,都累得不行了。”
心頭卻在想著那位咸寧公主,看著似乎要好相處一些吧。
鳳姐目中帶著艷羨之色,笑了笑說道:“這等慶典以后還有不少,可卿你還是得早早習(xí)慣才是?!?/p>
這就是一等誥命夫人的尊榮,縱是有著多少金銀都換不來的體面。
就在這時(shí),一個(gè)嬤嬤進(jìn)入內(nèi)廳,稟道:“夫人,咸寧公主過來了?!?/p>
此言一出,秦可卿玉容微變,有些不明所以。
尤三姐柳眉挑了挑,目中見著凝重,問道:“姐姐,那位公主這時(shí)候來做什么?”
饒是以三姐兒的潑辣,面對(duì)一位宗室帝女,也不敢造次,唯恐給家里惹著麻煩。
當(dāng)初賈珩領(lǐng)兵出征,咸寧曾經(jīng)過府與賈母以及榮寧兩府的鶯鶯燕燕見過一面,不過那時(shí)是私下見面,而這一次反而似有著另樣意味。
秦可卿猜測(cè)不出原委,定了定心神,盈盈起得身來,柔聲道:“隨我出去迎迎?!?/p>
她也沒有什么可怕的,該怕的是別人!
尤三姐與尤二姐從離座起身,對(duì)視一眼,緊隨其后。
而說話的工夫,咸寧公主在女官知夏的陪同下,進(jìn)入廳中。
“永寧伯之妻秦氏,見過咸寧公主殿下?!鼻乜汕淇聪?qū)γ骜厚幻鼷惖纳倥碛A艘欢Y,鳳姐、尤二姐、尤三姐也都紛紛見禮。
咸寧公主打量著秦可卿,聽著玉人隱見宣示意味的報(bào)名,快行幾步,近前攙扶著秦可卿,目光掃過一眾姿容艷麗的鶯鶯燕燕,心道,這些人應(yīng)是先生的侍妾了吧。
“秦夫人,快快請(qǐng)起,我是私下造訪,不用多禮,冒昧叨擾,還望見諒?!毕虒幑魅崧曊f道。
畢竟還未過門,也不好開口喚著秦姐姐,以秦夫人相稱還多了幾分敬重。
“公主殿下這邊兒坐?!鼻乜汕涞懒艘宦曋x,說著,相邀著咸寧公主落座下來。
秦可卿看向容顏清絕、窈窕明麗的少女,問道:“咸寧殿下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咸寧公主柔聲道:“先生有些事兒尋我,我想著既然來到府上,也不能不見見女主人,就過來見見秦夫人?!?/p>
秦可卿默然了一下,品著這位天潢貴胄“女主人”的言外之意,心頭微動(dòng),柔聲道:“咸寧公主客氣了。”
咸寧公主看著秦可卿,說道:“秦姐姐,說來,也不知為何,我就是瞧著姐姐親切。”
“那就合該是一家人呢?!庇热憬釉捳f道。
秦可卿瞪了一眼尤三姐,連忙解釋道:“殿下,三姐兒平時(shí)一向瘋瘋癲癲的,她剛才胡說,還望殿下不要怪罪?!?/p>
咸寧公主清聲道:“秦姐姐,這位尤三姐倒也沒有說錯(cuò)?!?/p>
鳳姐在一旁坐著聽著兩人敘話,倒也漸漸看出了一些名堂,輕笑著岔開話題說道:“可卿,珩兄弟怎么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