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看向原本就是嫻靜、端莊的少婦,幾是變成了悶葫蘆,倒也無心多留,道:“那珠嫂子,先這樣,珠嫂子也上藥,早些休息。”
李紈見此,就是起身,說道:“那我送送珩兄弟。”
“嫂子腿上還疼著,不用送著了。”賈珩輕聲說道。
李紈只得道:“碧月,代我送送?!?/p>
碧月起得身來,相送著賈珩離去。
李紈轉而凝視那瓶藥酒,手中絞著手帕,環(huán)顧著四周重又陷入死一般寂靜的屋子,寂寞與腿上的疼痛齊齊襲上心底,只覺一股深深的疲憊襲來,默然片刻,終究幽幽嘆了一口氣。
……
……
楚王府
甄晴剛剛回到府中,就吩咐著嬤嬤以及丫鬟準備著熱水沐浴,這會兒正是夏天,天氣炎熱,里里外外出了一身汗,渾身不自在。
浴桶之中,磨盤入水,濺起水花,甄晴雙手交錯抱著削肩,伸出纖纖玉手,帶著玫瑰花瓣的洗澡水沿著秀頸落入,感受著陣陣異樣,秀眉緊蹙,美眸含煞,心頭不停暗罵某個混蛋。
甄晴不敢多想,從浴桶之中起來,換了一身紅色裙裳,喚著丫鬟伺候著梳妝,而后,側躺在床榻上,撫著小腹,稍稍回復體力,剛剛閉上眼眸,似乎那混蛋讓人惱火不勝的話語依稀在耳畔響起。
忽而,就聽到外間的嬤嬤,輕聲說道:“王妃,王爺回來了?!?/p>
甄晴聞言,起得身來,仰頭看向從外間而來的楚王。
楚王一身蜀錦圓領長袍,頭戴青色方巾,手中帶著綠扳指,在圓桌上坐下,看向對面容色明麗的玉人,目帶期待地問道:“王妃,今日去了寧國府?賈子鈺怎么說?”
甄晴看向楚王,心頭不知為何,不由起了一絲惱火,她去了寧國府,被人一番玩弄,現在王爺第一時間又問著她這些情況?
但此刻的麗人,卻沒有想過,楚王如何得知她在寧國府的遭遇?
“賈子鈺也沒說別的,只是說王爺盡心國事,真到那時,既是為邊事效力,讓旁人幫著提議就是,他也不會反對?!闭缜鐗合滦念^的煩躁,低聲說道。
楚王點了點頭,看向甄晴,也不知是不是燈火映照,發(fā)現自家妻子比之往日眉梢眼角見著幾分動人的綺韻,尤其是那雙往日凌厲的鳳眸,水波盈盈,霧氣潤生。
至于一張宛如芙蓉花蕊的臉蛋兒更是嬌艷欲滴,而恍若玫瑰花瓣的粉唇,瑩光微微,楚王心頭不由一動,低聲道:“王妃,天色不早了,咱們也早些安寢吧?”
甄晴秀眉蹙了蹙,輕聲說道:“王爺,今個兒我身子不大舒服,只怕服侍不了王爺。”
屋子里面,坐的滿滿當當的人,如是肌膚相親,還不被察覺出異樣?
見甄晴眉頭顰起,鳳眸凌厲之色重現,楚王面色頓了頓,只覺方才的一絲綺念也消散一空。
其實,也有些不想與王妃在一起,相比柳妃的小鳥依人、鶯啼婉轉,王妃就好像……說的難聽一些,猶如一具尸體。
其實,甄晴性情保守是一,還有就是拿著皇后母儀天下的儀范,來要求自己,不可能如那等狐媚子一般魅惑夫君,會被楚王看輕。
捕捉到自家丈夫眉眼間的一絲輕快之色,甄晴柳葉細眉之下的清冽鳳眸閃了閃,心頭莫名煩躁幾分。
待目送著楚王離去,捏在手中的茶盅,再也忍不住,狠狠砸在地上,“咔嚓”一聲,只見熱水四濺,原本想要進來的女官,都是嚇的噤若寒蟬,垂手侍立。
燈火映照之下,甄晴那張艷麗近乎妖媚的臉蛋兒,霜靄密布,眸生寒光,纖纖玉手攥成粉拳,心頭暗恨,說來說去,都怪那個混蛋!
北靜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