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點了點頭,問道:“怎么不見蓉哥兒?”
賈孜聞言,怔了下,道:“已經(jīng)打發(fā)人去喚了,等會兒就過來?!?/p>
因為賈珍坐罪失爵的緣由,賈蓉在金陵十二房當中的地位也頗為尷尬,隨著賈珩官職越做越大,因為擔心賈珩不喜,并未讓其居住在寧國府,而是另外擇一處別院居住,終究顧忌著賈敬的面子,給予糧田以及鋪子供養(yǎng)著。
今天是賈珩過來,慮及賈珩與賈珍當年的仇怨,就默契的沒有喚著賈蓉。
而賈蓉因為父孝還在,也不得娶親,只是平常偷偷陪著結(jié)交的狐朋狗友去秦淮河廝混。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去將蓉哥兒喚來,我回頭有話叮囑他?!?/p>
相比金陵十二房的族人,不諳彼等性情,賈蓉反而是他的熟人,對金陵族中的消息知道多也不一定。
當初賈瑜父子在淮安府所為,未必就是孤例。
賈孜連忙打發(fā)小廝去了,此刻賈族眾人都在看著那身形頎長的少年,心頭都有些感慨。
這般年紀輕輕,就已是輔國樞密,大漢一等伯。
賈珩與賈族中人用罷飯,返回后宅,去看黛玉的安頓情況,穿過燈火通明的回廊,剛剛到了后院,抬眸看見晴雯,問道:“都收拾好了?”
“收拾了,公子的院落在左邊兒,右邊是林姑娘的院落。”晴雯看向那蟒服少年,撇了撇嘴,輕聲說道。
這一路上,賈珩與黛玉時常膩在一塊兒,先前愛屋及烏、菀菀類卿的想法也漸漸在晴雯心底動搖開來。
賈珩笑了笑道:“嗯,陪我沐浴去罷。”
歇息一晚,明天先去甄家拜訪一番,再去南京兵部討要軍械。
此刻,賈珩與黛玉兩人的院落,只隔著一道青檐白墻的花墻,中間是一道月亮門洞,以碎石鋪就的小徑通達。
在賈珩沐浴之時,黛玉也在紫鵑的陪同下,去掉粉裳,如蓮藕的玉足踩著竹榻,足背如弓,邁入浴桶,隨著騰騰熱氣氤氳而起,彤彤燈火映照,削肩玉潤,肌膚勝雪,秀頸白皙曜然。
少女巴掌大小的雪膩玉頰上,道道嫣紅氣韻仍然未褪,罥煙眉之下的星眸中,時而欣喜,時而迷茫,似乎羊符傳來的嚙食之感,仍是蝕骨纏心,難以自持。
珩大哥他……他怎么能那樣???她都還沒有答應(yīng)嫁給他呢,就對她那般輕薄?但那會兒暈暈乎乎,似根本生不出一分拒絕。
事后回想,羞澀之余還有幾分崩碎三觀的觸動。
那樣平時威嚴肅重的人,竟如小孩子般,真就……情不自禁?
“姑娘,想什么呢?這么出神?”紫鵑近前,白里透紅的臉蛋兒上帶著盈盈笑意,柔聲說道。
黛玉回轉(zhuǎn)過神,臉頰微紅,壓下心頭繁亂的心思,低聲道:“沒什么?!?/p>
“我?guī)椭媚锵丛璋?。”紫鵑輕聲說著,拿起一旁的毛巾幫著黛玉擦洗身子。
黛玉也沒有在意,伸手輕輕搓洗著小羊。
“姑娘?!弊嚣N忽而開口,打斷著正心潮起伏,神思不屬的黛玉。
黛玉心頭疑惑,抬眸看向欲言又止的紫鵑,心有所感,問道:“怎么了?!?/p>
紫鵑壓低了聲音,似有所指問道:“姑娘,難道他就沒有給你說什么?”
“什么?”黛玉粲然星眸中泛起陣陣疑惑,似乎不明所以,還能說什么?
紫鵑顰了顰眉,輕聲道:“姑娘這般與大爺膩在一起,總要為將來的事兒打算,大爺沒有給姑娘承諾或者將來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