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暖看向顧若清,道:“若清怎么看那永寧伯賈珩?”
顧若清秀眉蹙了蹙,道:“夫人,那永寧伯武藝的確不凡,而且力氣奇大,是在戰(zhàn)場上廝殺慣了的。”
葉暖點了點頭,美眸若有所思,道:“這般一說,還真是將門虎子了?!?/p>
綜合其他情報來看,的確有勇有謀,而且武力過人。
顧若清目光幽幽,心頭似乎涌起一些不好的回憶,道:“只是因不及弱冠而封爵,難免盛氣凌人,目中無人?!?/p>
在這位白蓮圣女眼中,賈珩那天的言行也好,還是后續(xù)的表現(xiàn),給她留下的印象就是飛揚跋扈,目無余子。
葉暖點了點頭,笑道:“但凡有本事的人,總要傲一些,聽說明天的花魁大賽,汪壽祺邀請了這位永寧伯,等明天若清幫著我引見上一面,如何?”
因為她父親的身份終究有些敏感,尤其是在和兩江總督衙門已有約定,不能直接上門拜訪那位永寧伯,她從中牽線搭橋。
這就是安南侯葉家的生存智慧,面對兩江總督沈邡,為了一眾老部將,不得不與沈邡合作,另外再另外找人向賈珩示好,以便坐地起價。
但為防止甄鑄那樣的二五仔行為,被人所看輕,只得讓自家女兒出馬,掩人耳目。
顧若清想了想,輕聲道:“那等那天尋著機會就是,只是我與那永寧伯也不大熟。”
師妹就在那人身邊兒,實在不行,到時托師妹幫個忙也好。
就在兩人議著賈珩之時,賈珩則是與陳瀟還有一眾錦衣府衛(wèi)的扈從下,已然乘快船悄然返回揚州。
此刻,天近子夜時分,一輪昏黃的圓月掛于中天,灑下無數(shù)清輝,鹽院衙門后堂燈火通明,人影倒映在屏風之上。
齊昆與林如海相對而坐,品茗敘話。
林如海放下茶盅,儒雅面容上見著笑意,道:“閣老,子鈺只怕還在路上,等明天再行計議,倒也不遲?!?/p>
齊昆道:“無妨,我再等等就是?!?/p>
抓捕兩淮鹽運使劉盛藻,揭開揚州鹽運庫虧空一案,茲事體大,他剛剛收到此信時,都覺得心頭一跳。
雖然想到永寧伯領(lǐng)著旨意,肯定要強勢徹查兩淮鹽運使司虧空,但這般雷厲風行,仍有幾分震驚、愕然。
這是要一網(wǎng)打盡,一個不留?
而就在兩人枯坐敘話之時,外間一個錦衣府衛(wèi)進得廳中,拱手道:“林大人,我家都督過來了?!?/p>
齊昆與林如海紛紛起得身來,卻見從廊檐之下,披星戴月而來的賈珩,身旁還有陳瀟以及幾個錦衣衛(wèi)士扈從。
廊檐懸掛的燈籠,隨風搖曳著遠近交錯的光影,映照著身穿黑紅蟒服,身形頎長,劍眉朗目的少年武勛。
因為逆著燈籠燭光的照耀,那少年眉鋒之下的面容,半明半暗,讓原本有些清雋、削刻的面容,多了幾分如山淵險壑縱橫的沉凝。
此刻,雖然沒有“每一次聽到你,總是大風起,每一次看到你,卻又驚雷起”的既視感,但夤夜而來,卻真有幾分奔波于急務(wù)之中的意境。
齊昆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少年,喚道:“永寧伯?!?/p>
林如海也起得身來,看向那蟒服少年,心頭也有幾分激動。
經(jīng)過數(shù)月的糾葛,掃清鹽務(wù)積弊終于迎來了一線曙光!
至此之后,就是徹查鹽運庫迭年虧空等相關(guān)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