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溪不由轉(zhuǎn)眸好奇地看過去,只見是一個頭發(fā)灰白,背著手的老者,正要說兩句,卻見老者目光發(fā)直,墊著腳,伸長了脖子,眼珠子地幾乎是挪不開一樣。
甄溪那張粉膩的臉頰頓時浮起紅暈,暗道,這人真是老不羞。
“揚州這邊兒的花魁大賽,與咱們金陵那些還不同,金陵是詩詞風(fēng)流,這里雖也有詩詞唱和,但多是曲樂舞蹈,所謂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是也?!毕啾日缦纳僖姸喙郑咔优つ?,甄蘭明顯落落大方,笑了笑,解釋說道。
金陵的中秋詩會,更像是高端名媛、公子的相親局。
當(dāng)然,也會請著揚州、江南的青樓花魁過來表演曲藝,但不會壞了年輕公子以及名媛千金吟詩作賦的樂趣。
哪怕是文士,也是江南官宦士紳之家的子弟,借詩會來揚名,比如所謂的金陵六駿,家世最差的也是中小地主。
至于眼前揚州的花魁大賽,更像是虎魚的直播年會,或者某博年度盛典,然后一些看胸看大腿,聽曲子的中年商人捧場,如果看對了眼,一擲千金,直入主題。
而見慣了文雅盛事的甄蘭,這次陪著甄晴出來透口氣,帶上妹妹甄溪出來就開開眼。
周圍幾個同樣換了男裝的丫鬟,則是環(huán)護著蘭溪兩姐妹,防止別人沖撞了兩位千金小姐,周圍的楚王府護衛(wèi)也暗中相護。
甄溪擰起秀麗的眉頭,糯軟道:“那也不能這般穿著才是呀?!?/p>
甄蘭笑著拉過甄溪的手,打趣道:“妹妹就看著是了,多開開眼?!?/p>
隨著環(huán)翠閣的暖場節(jié)目,花魁大賽正要開始。
然而,就在這時,忽而見著圍得人山人海的西北方向出現(xiàn)騷動,眾人都循著動靜看去,就連正在舞蹈的環(huán)翠閣的女子,一時間都無人關(guān)注。
遠(yuǎn)處,只見大批錦衣緹騎,沿著一條供揚州鹽商以及官員先走的地毯,在兩旁持刀護衛(wèi)。
著飛魚服的府衛(wèi)護著一個蟒服少年,沿著鋪就的地毯快步而來。
甄蘭秀眉之下,凝睇而望,看向那在紅毯之上快步而來的少年,邊指邊道:“妹妹,你看那永寧伯來了?!?/p>
甄溪粉膩俏臉之上見著疑惑,問道:“是珩大哥,他怎么來這般晚?”
甄蘭輕哼一聲,嘴角噙起一絲玩味,道:“妹妹,這等身份尊貴的往往是最后到的,你這些年難道沒發(fā)現(xiàn)?”
她在家里就發(fā)現(xiàn)了,這永寧伯別的都好,就是喜歡裝腔作勢,明明看著臉嫩的不行,卻和老太太還有大伯一副同齡說話的樣子。
甄溪:“???”
轉(zhuǎn)過一張粉膩小臉,怔怔看向甄蘭,目中異彩漣漣,一副姐姐你懂的真多的模樣。
甄蘭凝起狹長清亮的鳳眸,嬌俏道:“這永寧伯排場還真大,聽說他在揚州被刺殺時候,因為帶了兩三個親衛(wèi),這是痛定思痛了?!?/p>
相比在福萱堂之時不怎么說話的乖乖女,此女心思機敏不在甄晴之下。
“那等會兒要不要去打個招呼?”甄溪問道。
因為甄老太君叮囑著甄家人對賈珩要當(dāng)自家人一樣,不許生分,甄溪顯然聽了進去。
甄蘭笑了笑道:“等會兒再看看倒也不遲?!?/p>
而此刻,在遠(yuǎn)處搭就的竹質(zhì)閣樓之上,葉暖則在一眾鶯鶯燕燕的陪同下,看向那下方在錦衣府衛(wèi)簇?fù)矶鴣淼纳倌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