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秀氣的眉頭微微顰著,柔聲道:“京里那邊兒,還未收到捷報,等收到捷報又是一段日子了,說不得又晉你的爵?”
“這次功勞還不足以封侯,多半是記著,可能要回去才能一次性敘功了?!辟Z珩面色平靜說著,忽而看向陳瀟,笑了笑道:“怎么感覺你比我還上心?”
“武侯比伯爵,在軍中的話語權并不一樣,你將來既要統(tǒng)帥大軍與北虜作戰(zhàn),如是想號令如一,上下服膺,武侯威信才好一些?!标悶t晶瑩玉容上現(xiàn)著思忖,徐徐說道。
賈珩看向蹙著英麗眉頭,認真解釋的少女,不知何時,瀟瀟已經(jīng)從他的角度出發(fā),從自發(fā)走向了自覺,溫煦笑道:“也是,能封侯最好不過,不過伯爵……尚配郡主也是夠了罷?!?/p>
陳瀟:“……”
少女雪膩臉頰不由浮起淺淺紅暈,她好像是郡主?嗯,這人真是什么時候都不忘撩撥她?
賈珩定定看向少女秀眉之下的明亮清眸,捕捉到一絲慌亂,說道:“我是說嬋月?!?/p>
陳瀟:“???”
少女目光現(xiàn)出惱怒,閃爍著絲絲危險的光芒。
賈珩瞧著那少女,飛快伸手,輕輕捏了捏少女紅暈淡不可察的臉蛋兒,輕聲道:“其實,還有瀟瀟郡主?!?/p>
陳瀟面色頓了下,伸手一把撥開賈珩的手,晶澈清眸之中見著羞惱,只是聲音幽冷,道:“你……別摸我臉?!?/p>
“嗯。”賈珩收回手,端起茶盅,輕輕抿了口,輕聲道:“你最近風吹日曬的,臉上肌膚都粗糙了?!?/p>
陳瀟:“……”
粗糙?那你以后再摸一下試試!
忽而這時,劉積賢在外間說道:“都督,水師諸將已經(jīng)在中軍營房等候?!?/p>
賈珩凝眸看向陳瀟,輕聲說道:“你是在在這兒歇一會兒,還是過去看看?”
陳瀟不假思索道:“我過去?!?/p>
這會兒在這也沒什么意思。
賈珩也沒有多說其他,與劉積賢前往中軍營房,只見營房中燭火明亮煌煌,人頭攢動,江北大營以及通州衛(wèi)港的水師將校俱在,恭謹而候。
見得賈珩過來,一眾將校齊齊抱拳說道:“末將見過大人?!?/p>
賈珩目光掠向諸將,伸手虛扶道:“諸位將軍都免禮?!?/p>
“謝大人?!彼畮煂⑿<娂娬f著,一張張年輕粗豪的面孔上,多是見著欣喜和輕快。
這場面對??艿拇髣?,不僅有力鼓舞了原江北大營的人心,也讓鎮(zhèn)海軍原本渙散的軍心,重新聚攏起來。
尤其是先敗后勝,原來不是他們不行,而是某位前節(jié)度使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賈珩坐在帥案之后,面色沉靜如淵,道:“這次水戰(zhàn),幸賴諸部將校奮力效死,士卒用命,方得以擊潰敵寇,保海門不失,之后,望諸位將校再接再勵,待江海之上,再無虜寇肆虐?!?/p>
眾將聽著勉勵之言,心頭都不由涌起萬丈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