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紫紅色臉膛上見著復雜之色,說道:“王爺,前面就是舟山了?!?/p>
先前一戰(zhàn),手下兄弟折損不少,現(xiàn)在就只剩下千余人,手下兩個兄弟恨不得宰了這兩位
多鐸嘆了一口氣,道:“嚴大當家,先前一戰(zhàn),累貴幫折損了不少兄弟,小王于心不忍。”
嚴青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王爺現(xiàn)在不要說那些了,于事無補?!?/p>
女真也損傷了三百兵馬,雙方都傷亡慘重。
“是啊,于事無補?!倍噼I也陪著嘆了一口氣。
嚴青道:“王爺下一步怎么辦?如是要返回遼東,老夫可以準備船只、人手護送?!?/p>
多鐸面色安靜片刻,擲地有聲道:“先前一戰(zhàn),系因準備不充分,本王準備重新整軍,誓報此仇!”
嚴青問道:“王爺如今手下缺兵少將,如何報仇?”
“嚴大當家,本王已經向朝鮮方面遞送了消息,調集八千水師,洗刷恥辱。”多鐸沉聲說道。
隨著時間過去,這位女真以豪邁聞名的親王,發(fā)現(xiàn)一早兒起來開始掉著胡須,連聲音也開始尖銳起來,為了掩飾著這一點兒,反而在聲音上刻意做沙啞、粗糲之態(tài)。
嚴青勸說道:“王爺,這么多人千里迢迢,供應補給十分困難,一旦有了閃失,不是鬧著玩的?!?/p>
“嚴大當家,本王需要你的鼎力相助。”多鐸濃眉之下,虎目精光四射,緊緊看向嚴青,道:“嚴當家,只要你幫我,本王已向皇上陳奏,可封嚴大當家為侯,如是有了功勞,愿以異姓而王?!?/p>
嚴青聞言,心頭一跳,道:“王爺,我等全軍之時,都打不過朝廷水師,現(xiàn)在殘兵敗將,又怎么與朝廷相抗?”
“嚴大當家,陳漢水師其實久疏戰(zhàn)陣,不堪為戰(zhàn),先前我們在江口勝了鎮(zhèn)海軍,還俘虜了他們的節(jié)度使就是明證,如果不是那位永寧伯勇悍,我這次帶兵太少,我軍說不得還能大勝而還。”多鐸解釋道。
至于他領兵沖殺之時,四海幫以及怒蛟幫人心不齊,躑躅觀望,這些話不用說,大家心知肚明。
嚴青面色思忖了下,道:“王爺說的不無道理,只是我等兄弟在海上逍遙慣了,不想受人約束?!?/p>
現(xiàn)在,他們金沙幫在朝廷那里已經記上一筆,以后只能流亡南洋。
多鐸勸道:“嚴大當家,遼東原也有不少漢人,皇上對漢人一體看待,如是嚴大當家愿意帶著諸位兄弟投來,皇上龍顏大悅,必定厚待諸位兄弟,也不會將諸位兄弟拘束在遼東聽命,還是在海上為舟船水師,聽調不聽宣,逍遙一如往日,如無戰(zhàn)時,還可做著販運皮貨的生意。”
嚴青目光閃了閃,經多鐸一說,隱隱有些心動,道:“王爺,此事事關重大,王爺可否容我思量思量?”
多鐸還想再勸,卻聽小沙彌魏光笑了笑,接過話頭兒道:“嚴大當家如是有著疑慮,慢慢思量,只是漢人朝廷一旦整飭水師,勢必要對海上的諸位兄弟舉兵絞殺,嚴大當家除非金盆洗手,否則,想要再如以往那般縱橫海上,也不大容易了?!?/p>
嚴青聞言,心頭蒙上一層陰霾,點了點頭,然后坐了一會兒,告辭離去。
待嚴青走后,魏光陪著笑說道:“主子,這位嚴大當家已經動心了,只是還有些猶豫不能投奔敵國,王爺且耐心等著就是。”
多鐸看向魏光,眉頭舒展了下,點了點頭道:“那就再等等?!?/p>
這些漢人,就太過在意投奔敵國、異族,他女真先祖當年在陳漢開國之時,還幫著漢廷捉過前明遺嗣,后來還不是自立一國?
這些漢人,竟連豹變之計都不懂。
記得那個賈珩小兒好像也寫過一本三國話本,里面有個喚作呂布的,三姓家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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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麗景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