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781章 唯有敢戰(zhàn)，才能止戰(zhàn)?。ǖ?頁）

賈珩聞言，詫異問道：“這么巧？”

他覺得這廣東巡撫周造像是故意躲出去一般。

“下官已經派人知會了藩司的幾位大人，永寧伯還請稍安勿躁?！笔瘶淞敛桓医釉挘皇禽p聲說道。

賈珩點了點頭，笑了笑道：“石府臺，此間并非說話之所，先到衙門喝杯茶，再慢慢敘說如何？”

十月的廣東，天氣還有些炎熱難當，這位廣州府知府額頭以及鬢角都是黃豆大小的汗珠，而賈珩站了一會兒，身上同樣悶熱。

“永寧伯，請?！笔瘶淞辽焓窒嘌?。

說話間，在一眾錦衣緹騎的簇擁下，賈珩步入錦衣府廣州千戶所，雙方分賓主落座。

賈珩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冷眸看向石樹亮，問道：“石府臺想必也看過公文了，本官這次的來意，一來考察粵海防務，二來專務濠鏡租約，朝廷對此事十分關注。”

石樹亮笑了笑，當著賈珩這位軍機重臣的面，似有些拘謹，說道：“永寧伯，未知朝廷對濠鏡租約怎么看？”

賈珩放下茶盅，道：“自太宗朝始，紅夷以租約通商為名，盤踞濠鏡數十載，自上一次租約已有十五年，是續(xù)是斷，當有說法，但紅夷在濠鏡是否安分，本官還要聽聽廣州地方官員的意見。”

石樹亮聞言，斟酌著言辭，說道：“永寧伯，下官以為，朝廷如要收回濠鏡，還是需慎重為要，濠鏡之地的紅夷，以舟船水師縱橫海域，這些年也從國內來了不少夷人，借居其上，反觀我漢民人口大為減少，濠鏡之地儼然國中之國?！?/p>

賈珩問道：“廣東方面這些年，可有向紅夷提及租約一事？或者收復濠鏡，驅逐紅夷？”

石樹亮聞言，面現(xiàn)苦澀，說道：“紅夷盤踞相關地域有數十年之久，朝廷想收復，只怕要打一仗，此事……”

本來想說茲事體大，需要朝中重臣共議，忽而猛然明悟過來，眼前之人就是當朝軍機樞臣。

“此事不知朝廷是如何主張？”石樹亮壯著膽子問道。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朝廷方面也在研討濠鏡紅夷對我大漢的態(tài)度以及續(xù)約之必要，但也要料到如果不能續(xù)約，以廣州操海水師之戰(zhàn)力，一旦朝廷與濠鏡的紅夷官員發(fā)生沖突，廣東水師能否打贏這場水仗？”

唯有敢戰(zhàn)，才能止戰(zhàn)。

石樹亮聞言，心頭一突，額頭滲出的汗水沿著臉頰流淌，連忙拿著手帕想擦又不敢擦，遲疑道：“茲事體大，下官不諳細情，永寧伯是否和周大人以及吳指揮使還有鄔將軍共議此事？下官委實不敢妄言?！?/p>

賈珩默然片刻，說道：“那等廣東巡撫、都指揮使和粵海將軍到來，再議此事不遲。”

想了想，看向一旁的錦衣千戶所千戶焦可，這是一個身形魁梧，國子臉的中年漢子，此刻站在不遠處捉刀而立，道：“將廣東府衛(wèi)舟船、水師兵員戰(zhàn)卒的細情整理成冊，本官等會兒親自查閱。”

焦可連忙抱拳道：“是，都督?！?/p>

石樹亮聽著二人敘話，心頭微微一驚。

幾人說話的空擋，忽從庭院外大步而來一錦衣府衛(wèi)，開口道：“都督，藩司衙門的布政使苗大人，參政劉大人，臬司衙門的呂大人，廣東都指揮使方大人，過來求見都督?！?/p>

如果賈珩僅為錦衣都督，或者只是尋常武勛，這些文臣顯然不會成群結隊匆匆而來，但這是一位加封了太子太保官銜的軍機大臣，哪怕在文官序列中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更不用說，又是天子身旁的近臣。

少頃，廣東布政使苗瑞、參政劉孝遠、按察使呂憲、都指揮使方峻，四位緋袍官員來到庭院，待瞧見廊檐下立身的蟒服少年，快行幾步，拱手見禮道：“下官見過永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