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點了點頭,說道:“那坑的就是他們自己,那時候粵海水師勢必要全面整頓,他們還能不能留在現(xiàn)在的位置上,就再兩說了,當(dāng)然,也不能完全放手不管,我們?nèi)タ纯茨囊徊窟M取不利,再作計較?!?/p>
說著,再不多言,在李述等一行眾錦衣府衛(wèi)的扈從下,浩浩蕩蕩前往濠鏡島。
另外一邊兒,正是過晌時分,日頭正高,天空一片蔚藍(lán)如碧,朵朵如棉花雪白的白云漂浮在天穹,船舷兩側(cè)的水聲嘩啦啦響起。
卡洛斯站在一艘巨型桅桿的木帆船船首之上,舉目眺望著遠(yuǎn)處兩艘正在海中趴不了窩的四百料戰(zhàn)船,此刻,戰(zhàn)船甲板上正自冒著滾滾濃煙,而桅桿上懸掛的一面紅布黑銹的漢軍旗幟破損了一個黑黢黢的洞。
這時,卡洛斯的姐夫阿拉姆,濃眉之下的眼眸中見著擔(dān)憂,沉吟說道:“卡洛斯,漢國的船只和軍隊太多了,我們的火炮雖然威力巨大,但是這般多的船只,無法一一擊沉?!?/p>
相比出身高貴的卡洛斯,阿拉姆更像是得了卡洛斯所在家族的千金青睞的鳳凰男。
卡洛斯冷笑一聲,說道:“不用擔(dān)心,這些漢軍沒有什么可怕的,他們的損失只要超過兩成,就會迅速崩潰?!?/p>
心頭仍有一些擔(dān)憂,爵士現(xiàn)在在漢軍當(dāng)中,也不知被那位傲慢無禮的漢國伯爵怎么處置爵士?
當(dāng)然,哪怕爵士回來,他仍然可以推脫漢軍對他們發(fā)動了無恥的偷襲,他們被迫反擊,并且他擔(dān)心爵士被漢國軍隊扣押,這才打算領(lǐng)兵營救。
反正以他的家族,爵士縱然大怒,也只能將他送回國去。
卡洛斯這般想著,炮火隆隆之音也將思緒拉遠(yuǎn)。
此刻,粵海水師的四十三艘戰(zhàn)船,正在“圍毆”葡萄牙人的十八艘帆船,一直到傍晚時分,在官軍丟下濃煙滾滾的六艘戰(zhàn)船之后,雙方罷戰(zhàn)。
而葡萄牙的船只則被擊沉兩艘,重創(chuàng)一艘。
夜色籠罩大地,舟船之上,篝火星星點點地亮起,正是桅桿掛著燈籠的漢軍船只。
賈珩眺望向香山縣方向,粵海水師派了一支偏師,抄了近路,棄舟上岸,大約有六千人,打算斷敵后路。
賈珩看向不遠(yuǎn)處的布加路以及李先生,這兩人因是藩國特使,此刻隨軍保護。
見著布加路愁眉不展,賈珩說道:“爵士不用擔(dān)憂家眷,只要打敗了他們,定能送爵士與家眷團聚?!?/p>
布加路看向?qū)γ娴尿倌?,點了頭道:“伯爵殿下,我可能知道是誰正在與貴國交戰(zhàn)。”
賈珩目光微動,問道:“哦。”
布加路目光幽沉,低聲說道:“是卡洛斯,他先前積極勸我與貴國開戰(zhàn)?!?/p>
這般一來,如果打敗了之后,卡洛斯雖然也會受到責(zé)備,但國王的問責(zé)更多還是落在他的頭上。
賈珩眉頭皺了皺,回想起來一道身形高大,目光陰沉的青年,道:“頭一次過來番禺見我的那個青年?”
布加路點了點頭,道:“伯爵,你的軍隊交手不順利,是否需要我去喊話?!?/p>
現(xiàn)在漢國軍隊的失利只是暫時的,隨著時間過去,最終落敗的只能是他們,而到了那時,先前談判的內(nèi)容就有所變動。
賈珩道:“現(xiàn)在倒不急,再等等,等明天再看?!?/p>
如果能一舉大敗濠鏡的葡萄牙人,那么對葡人在濠鏡的力量勢必大為削弱,以后也能為進步一解決濠鏡問題開一個好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