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實就是有著親疏。
本來,這位麗人對宋氏姐妹就不怎么喜歡,對半路殺出來的咸寧雖說已經(jīng)接受,但心底深處未嘗沒有一絲芥蒂。
賈珩落座下來,迎著晉陽長公主的關(guān)切目光,說道:“我回來后,先去了江南大營,再等五六天,當(dāng)有結(jié)果?!?/p>
其實只要三天,紅夷大炮就會運到,他在軍營中是有意如此說,謹(jǐn)防走漏風(fēng)聲。
晉陽長公主秀眉微凝,問道:“聽說女真這次來了五萬人,你有幾成勝算?”
賈珩沉吟道:“有了紅夷大炮和燧發(fā)槍相助,十成不敢說,七八成還是有的,這一戰(zhàn)結(jié)束,江南自此再無虜寇之患,我們待一段時間,也就能回京了?!?/p>
說著,就將前往濠鏡的具體細(xì)節(jié)一五一十說了,對晉陽沒有絲毫隱瞞。
咸寧公主這時正愛不釋手地?fù)嶂宙湥勓?,揚起清絕、幽艷的玉容,明眸熠熠地看向那少年,似乎與賈珩也一同到了濠鏡。
晉陽長公主心頭好奇,訝異問道:“子鈺,紅夷大炮真的有這般厲害?”
賈珩道:“也得看怎么用吧,在海戰(zhàn)和守城戰(zhàn)中的確有著奇效,尤其是女真人不識就里,驚惶之下,可收全功?!?/p>
晉陽長公主聞言,笑了笑道:“你覺得有用就好,正要給你說,兩淮鹽法新革,卓有成效,內(nèi)務(wù)府已經(jīng)解送一百萬兩銀子到京中戶部,齊昆已經(jīng)上疏,打算將兩淮鹽法推行其他鹽場,你意下如何?”
賈珩道:“此事可先緩一緩,等到年底,鹽法改革成果鞏固下來以后,再行推動此事,現(xiàn)在我正忙著打仗,齊黨積極倡導(dǎo)此事,無非是幫助齊黨做出政績?!?/p>
其實,楊國昌的相位已經(jīng)不穩(wěn)了,而能接任齊黨黨魁就是齊昆,現(xiàn)在需要給自己積攢政治資本。
晉陽長公主嫵媚流波的美眸中現(xiàn)出思忖,少頃,輕聲道:“那本宮就給皇兄上疏說,鹽法新制在試行當(dāng)中還需調(diào)整糾偏,是得緩上一緩才是?!?/p>
賈珩點了點頭,道:“你上疏好一些,林姑父那邊兒也可以上疏附和一下。”
這時候,他的確不好再多插手。
現(xiàn)在不能事事都攬在手里,或者說不能明晃晃地站在臺前,否則又是掌軍,又是掌財。
晉陽長公主叮囑說道:“那這一仗,你就好好籌備,如果能打個大勝仗,也能早些將嬋月和咸寧娶回家,她們兩個年歲也不小了,不能總是這般,人家是要笑話天家的?!?/p>
說到最后,語氣就有幾分打趣。
這話一說,咸寧公主秀眉之下的清眸,流波微漾地看向賈珩,輕聲喚道:“先生?!?/p>
其實,她也想趕緊嫁給先生了。
李嬋月玉顏微紅,抿了抿粉唇,也緊緊握著賈珩相送的耳環(huán),藏星蘊月的眸子中見著憧憬。
賈珩看向咸寧公主和清河郡主,輕笑了下,說道:“只怕還得等等,這一仗恐怕還不行?!?/p>
他南下以來所立功勞在整飭鹽務(wù),前者說是功勞,不如說是他錦衣都督的職責(zé),能不能加官進爵,一切看天子心意。
完全可以說是本分所在,畢竟年不及弱冠,以布衣而至軍機樞密、錦衣都督,好好干點兒臟活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再說他還是天子欽定的女婿,事事都要討賞?
所以這個可以不用理,刷刷好感度,圣眷漲漲就好了。
唯有軍功,有軍功必晉爵,這誰都含糊不了,因為這是陳漢四王八公十二侯的立國之本,否則,哪朝封了四個異姓鐵帽子王?
哪怕是楊國昌都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打馬虎眼。
而軍功主要是海門大捷,但該功勞并不足以封侯,哪怕擒下多鐸,還是有些勉強,故而就只加了太子太保,更像是中場休息之時,再接再勵的勉勵。
所以多鐸以及朝鮮水師的出現(xiàn),才是他封侯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