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吩咐著身旁的士卒同樣搖動令旗,沒有多久,就見船只駛?cè)肭昂笙嘧o的旗船,一眾將校頂盔摜甲,按著寶刀,立身舟頭。
放下一艘蚱蜢舟,在十來個軍士劃動如飛下,葉楷以及賈族小將賈芳,駛?cè)胫T戰(zhàn)船環(huán)形分割的區(qū)域,登上旗船。
葉楷以及賈芳拉著放下的繩梯,上了甲板,臉上不由見著振奮之色,快行幾步,抱拳說道:“末將見過永寧伯?!?/p>
賈珩朝著葉楷以及賈芳兩將點了點頭,伸手相扶,高聲道:“兩位將軍免禮。”
葉楷面容沉毅,說道:“韋將軍已經(jīng)在前面等候,與女真水師試探性交手,且戰(zhàn)且退,雙方互有傷亡,但女真水師人多勢眾,韋將軍已經(jīng)依托海門與女真水師作戰(zhàn)?!?/p>
安南侯葉真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盯著自家兒子,問道:“女真究竟多少船只,多少兵?。俊?/p>
他反正是不信女真會有五萬水師,否則光是軍需補給的問題都無法解決,還打什么仗?
此刻,眾將也都看向葉楷,目中見著好奇。
葉楷回道:“女真戰(zhàn)船八十三艘,巡船二十艘,粗略估計,兵丁數(shù)額應在三萬上下,但詳細數(shù)量不知?!?/p>
雙方初步交手,自然對彼此兵力有所了解,在老于行伍的將領(lǐng)眼中,根本藏都藏不住。
眾將交換了個眼色。
水裕道:“三萬水師,那就是我軍的兩倍了。”
賈珩沉吟說道:“朝鮮水師應該不會有這么多,還有不少??芄唇Y(jié)敵國,為其搖旗吶喊,主要是擊敗朝鮮水師,也就奠定了勝局?!?/p>
水裕點了點頭,問道:“葉家侄子,朝鮮水師戰(zhàn)力如何?比之我官軍如何,可有真正的女真,有著多少?”
女真的八旗精兵都是驍稅。
葉楷道:“朝鮮水師戰(zhàn)力與我江北大營水戰(zhàn)不相上下,但都著女真軍的兵甲,急切之下也辨不出多少女真?!?/p>
這時,蔡權(quán)開口道:“不論真女真還是假女真,海戰(zhàn)之上,我漢軍一同剿滅就是!”
賈珩點了點頭,贊同說道:“蔡將軍所言甚是,上次海戰(zhàn)江北大營就殲滅三百女真正白旗驍銳,諸將只要奮勇殺敵,女真與朝鮮水師并無兩樣,也不會多出三頭六臂。”
眾人聞言,雖還有一些將領(lǐng)擔憂,但也不好再提及此事。
賈珩吩咐葉楷,說道:“告訴韋徹,向我方匯合,休整一夜,明天與敵接戰(zhàn)。”
這一次海戰(zhàn)要徹底解決多鐸!
而就在賈珩調(diào)派兵丁之時,隔著百里之外的崇明沙之上,以一座座蘆葦木梁搭就的臨時帳篷中,將校濟濟一堂,多鐸與一眾朝鮮水師將校以及四海幫、怒蛟幫、金沙幫的幫眾布置著女真兵馬。
“諸位先前也見到了,漢軍戰(zhàn)力并沒有那般堅不可催,方一接敵,纏斗未久就向后方退卻,而且漢軍兵少船少,不敢與我軍全面交手?!倍噼I粗著聲音,沉聲道。
怒蛟幫幫主上官銳面色見著憂慮,說道:“王爺,聽說漢軍又調(diào)集了登來水師還有福州水師,我們是否先避一避風頭,以防為漢軍合圍,前后夾攻?”
四海幫幫主秦洞,開口道:“上官老幫主,這些地方的水師更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先前那浙江都司的三衛(wèi)水師如何?還不是為我軍擊潰?登來、福州兩地水師縱然相援,也不過是送死而已?!?/p>
金沙幫幫主嚴青聽著梁洞敘話,臉上卻見著凝重之色,這熟悉的驕兵既視感,真是有些讓人不知所措。
多鐸卻笑了笑,解釋道:“上官大當家多慮了,如果說先前賈珩小兒還能龜縮在水師衛(wèi)港,現(xiàn)在的小兒沒有他路可走,只有選擇盡快出戰(zhàn)?!?/p>
說到此處,目光逡巡過一眾將校,沉聲道:“現(xiàn)在浙江都司三衛(wèi)全線潰敗,金陵城中已經(jīng)惶惶不可終日,聽說彈劾賈珩小兒的奏疏,已經(jīng)遞送到了神京那漢國皇帝老兒的案頭,朝野壓力傳下,小兒想要做著待我等糧草、水源耗盡,掩勢而攻的打算,不過是白日夢囈!”
說著,看向幾人,說道:“如是不出戰(zhàn),登來水師、福州水師,彼等合兵一起,最多也不過兩三萬,仍會為我軍迅速擊潰。”
艙室之中,諸將聞言,互相交換了個眼色,點了點頭,贊同說道:“王爺說的不錯,他只要再敢龜縮,就無力牽制我軍,自會被我軍各個擊破?!?/p>
而就在這時,外間來了一個穿著正白旗旗甲的兵丁,快步而來,拱手道:“主子,漢軍大舉增兵,通州衛(wèi)港的水師援兵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