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也不知是賈珩的目光猶如實質(zhì),李嬋月明顯睡得輕,彎彎眼睫顫抖不停,睜開一線眼眸,眼簾中映照著一雙含笑溫煦的目光,芳心大羞,輕聲道:“先生,你醒了?!?/p>
賈珩看向李嬋月,道:“嗯,嬋月睡著挺香啊?!?/p>
其實昨晚是可以與嬋月……但想想,暫且做罷。
有必要說明一下,和所謂的技能冷卻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不管是他這個體質(zhì),還是年齡,只是因為克制。
李嬋月臉頰微紅,道:“小賈先生,天都亮了?!?/p>
昨晚都不知怎么的,暈暈乎乎的,小賈先生實在是口齒伶俐。
這以后就是她過門以后的日常嗎?
賈珩伸手揉了揉少女額前的劉海兒,溫聲說道:“先起來吧,等會兒咱們幾個去棲霞山轉(zhuǎn)轉(zhuǎn)?!?/p>
另一邊兒,咸寧公主也“嚶嚀”一聲,秀眉之下的明眸睜開來,看向兩人,道:“先生,什么時辰了?!?/p>
賈珩將咸寧的一條腿從自己身上放下,輕聲道:“快巳時了,起來吧?!?/p>
今天,湘云以及寶琴等人在家歇息一天,他正好陪著咸寧公主以及李嬋月在金陵城四下閑逛著。
咸寧公主聞言,丹霞絢麗的臉蛋兒,現(xiàn)著雀躍的喜色。
賈珩當先起得身來,穿上衣裳,離了廂房,站在廊檐下,回頭卻見不遠處的少女,目光清冷,幾如利劍。
賈珩目光平和地看向那青裙少女,喚道:“瀟瀟?!?/p>
陳瀟冷冷看了一眼少年,將手中的一份簿冊,道:“這是福州都指揮僉事晏東遞送來的軍報,陳述最近今日追擊海寇的情形?!?/p>
賈珩聞言,面色一肅,接過陳瀟手中的軍報,須臾,閱覽而罷,道:“這些??芫阋崖渚W(wǎng),海域平靜了許多?!?/p>
陳瀟擰了擰秀眉,聲音清冷如碎玉入水,道:“那些逃亡的??芏嗍浅刹涣藲夂?,再有不多天,應該還有其他幾路水師陸陸續(xù)續(xù)來報,你如果沒有什么事兒,就將心思放在對虜一事上,成天沉迷女色,像什么樣子?!?/p>
賈珩笑著看向陳瀟,正色道:“瀟瀟說的是,最近這兩天是有些懈怠了?!?/p>
見少年態(tài)度尚可,陳瀟問道:“如果來年女真攻打察哈爾,其勢必在薊鎮(zhèn)用兵,吸引朝廷主意,你沒有想過從天津衛(wèi)主動出擊?”
賈珩道:“天津衛(wèi)那邊兒的水師比之登萊也更為殘破,而女真在遼東沿海仍有水師,此事需得從長計議,不過你這個提議不錯。”
陳瀟問道:“你最近可有通盤的對寇方略?”
“自是有著?!辟Z珩說著,輕輕拉過陳瀟的手,果然被其一臉嫌棄地迅速躲開,倒也不以為意,沉吟道:“女真既然要動察哈爾蒙古,我們需要提前早一步做準備,但現(xiàn)在江南江北大營整訓剛立,所以我說在這兒最多再待半個月,眼下也沒別的事兒,不如一同四下走走,也是陪陪你。”
其實他都是有著計劃,最近是抽空陪著湘云、寶琴她們幾個四下轉(zhuǎn)轉(zhuǎn),也只是待水師稍稍成形,規(guī)劃典制。
或者說對江南江北大營更施加一些影響,但這個事兒不能擺在臺面上,也就與一眾鶯鶯燕燕四下逛著南京的名勝古跡。
陳瀟抬眸,冷哼一聲,你是陪著我?不過,仔細想來,好像還是她在他身邊兒的時間要多一些。
少女瑩瑩明眸凝視向那少年,溫聲道:“你有盤算就好,我也不是非……只是提醒你。”
總之,不要耽擱正事才好,荒唐一些倒也…其實他也沒有太過荒唐,原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賈珩對視著秀眉之下清眸,難得認真道:“沒事兒,我就喜歡你管著我?!?/p>
陳瀟:“……”
少女默然片刻,芳心劇烈悸動了下,砰砰亂跳不停,心湖中的漣漪似乎撫不平般,終究冷哼一聲。
這人有病啊,有事兒沒事兒就……撩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