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雪道:“已經(jīng)好了,三妹妹是來找你珩大哥有事兒吧,你們在這兒說話,我這就去看看歆歆?!?/p>
麗人說著,挪動著略顯慌亂的步子,起身離了書房,向著外間而去。
賈珩引著甄蘭進(jìn)入廂房,低聲說道:“蘭妹妹,有什么事兒找我?!?/p>
說著,對著一旁的甄溪說道:“溪兒妹妹,進(jìn)來說話,外面冷的慌?!?/p>
這個溪兒,憨憨的,這個時候還往外面去,望風(fēng)呢?
甄溪輕輕應(yīng)了一聲,進(jìn)入廂房,落座下來,俏麗小臉之上見著疑惑,道:“三姐姐尋珩大哥有什么事兒?”
“想問問珩大哥關(guān)于方家的事兒?!闭缣m也不繞彎子,看向那少年,輕聲說道:“珩大哥先前在驛館上說那方家與趙王余孽勾結(jié),不知是怎么回事兒?”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方家的確有些可疑,現(xiàn)在還在調(diào)查?!?/p>
甄蘭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終究說道:“家里出了這些事兒,王妃姐姐又出了這件事兒,現(xiàn)在江南這些人慣會捧高踩低的,實在可恨?!?/p>
賈珩點了點頭,道:“趨利避害,人性如此,碰到那種落井下石的就是小人了?!?/p>
這甄蘭尋他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吧?
甄蘭安靜片刻,問道:“珩大哥,宮里會怎么處置家里?”
賈珩輕聲說道:“其實此事尚不明確,先前溪兒妹妹也曾問過,我和她說過?!?/p>
說著,看向甄溪,輕聲道:“溪兒妹妹,和你姐姐說說?!?/p>
甄溪道:“三姐姐,珩大哥不會全程不管的?!?/p>
甄蘭嘆了一口氣,看向那少年,說道:“珩大哥,家里也不知怎么樣做才能重振家聲?”
“子弟讀書、做官,或者從軍效忠邊事,總能找到一條出路?!辟Z珩端起一杯茶盅,順勢壓下口齒之間的脂粉雪香。
甄蘭清眸閃爍,凝視向那少年,輕聲說道:“可惜我為女兒之身,不能如珩大哥一般建功立業(yè),功名自取。”
這兩天,她尋著眼前少年早年書就的《辭爵表》進(jìn)行研讀,又聽著那位探春妹妹以崇拜的語言敘說著眼前少年的過往事跡,都覺得難以置信。
她自問如果易地而處,她是做不到從諸般寒微之境中殺出一條路來的。
賈珩輕笑道:“蘭兒妹妹識見過人,縱是將來相夫教子,也是旺夫之相?!?/p>
先前與甄雪的話沒有說錯,他并沒有甄家姐妹一個都不能少的念頭,許多事兒都是順其自然的。
甄蘭聞言,心頭害羞,玉頰微紅,忙道:“三妹妹她才是見識過人,能跟著珩大哥處置軍務(wù),比那些尋常之人也好許多的?!?/p>
賈珩怔了下,道:“三妹妹平常也喜歡這些,我也愿意與她說這些,不過女孩子的話,這個世道來說,終究是要嫁人的。”
甄蘭點了點頭,目光熠熠流波,心不在焉說道:“珩大哥說的是?!?/p>
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嫁給那等藩王,因為甄家已經(jīng)出了兩位王妃,如方家那樣的讀書人更是不可能。
如果不再任人宰割,掌握權(quán)勢,唯有嫁給武勛。
而放眼望去,整個大漢朝,也沒有比眼前少年更為出色的武勛,以他手中的權(quán)勢,甚至只要輕輕抬手,那方家就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