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該安歇了?!鼻橹亲约艺煞颍罴w心頭松了一口氣,道:“夫君,怎么喝這么多酒。”
按說今日是大婚之期,正在蓋著紅色蓋頭的李紈不可能一下子就如此親近自然,但夢境原就是多種意識(shí)片段的拼接。
只聽那聲音說道:“國子監(jiān)的梁講郎說,我課業(yè)已足,今年下場,舉業(yè)當(dāng)有所獲?!?/p>
“好了,娘子,天色不早了,歇著吧。”
李紈正自思忖著自己丈夫的話,旋即,那股驚濤駭浪之感再次襲來,然而借著燭火依稀看去,赫然是一張清冷峻刻的面容。
“珩兄弟,你……怎么?”
然后忽而那張面孔又是變成賈珠,繼而又是變成賈珩,光影流波,夢境場景變換飛快
李紈忽地猛然驚醒,道:“啊……”
床上的麗人猛地驚醒,但口中卻并無意識(shí),彼時(shí),已是丑時(shí)三刻,寒氣侵入,不知何時(shí)爐火已經(jīng)熄滅,屋內(nèi)涼寒一片,衾被中的涼意自肌膚侵入。
李紈卻覺得周身發(fā)熱,嬌軀綿軟一片,連忙擦了擦額頭的汗,鬢角和臉頰之上此刻也滿是汗珠,婦人定了定神,低聲喃喃道:“我……我這是魔著了。”
只是剛才夢境中的一幕幕,卻恍若在心湖中翻涌起復(fù),尤其是最終難以分清的面容更是讓少婦既是羞愧又是悸動(dòng)。
花信少婦那張明麗嫵媚的臉頰彤彤如霞,胸腔中的芳心砰砰直跳,正要起得身來,忽而覺得身下濕滑一片,心頭微驚,繼而臉頰愈發(fā)秀紅,彎彎秀眉緊蹙幾分,鼻翼中響起一聲膩哼,貝齒咬著下唇。
什么紈兒?真真是羞死人了。
珩兄弟他斷斷不……不可能這般喚著她,她這都是做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夢?
還有夫君,她為何都快記不得他的面容?
不,她先前其實(shí)想的是夫君,一定是的。
少婦連忙在心頭念了一聲佛號(hào),自己在心底反復(fù)說著,收拾了一番,只是如何也睡不著,開始心頭思緒紛飛,胡思亂想起來。
一等侯的侯夫人應(yīng)該是超品?現(xiàn)在可卿是一等誥命,俸祿好像是多少來著?將來可卿有了孩子,如是男孩兒,就是小侯爺了吧?
總之是諸般瑣碎的念頭在心頭翻來覆去,一直到遠(yuǎn)處依稀傳來幾聲雞鳴,少婦才覺眼皮沉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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