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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多鐸：斥罵金鑾，青史留名?。ǖ?頁）

南安郡王聞言，面色變幻了下，暗道，這個水溶侄子，自從被小兒舉薦南下整頓水師以后，倒是與這小兒暗通款曲起來。

賈珩沒有再理會南安郡王，而是從袖籠中取出一份奏表，說道：“圣上，這是臣至開封之時，前翰林學(xué)士徐開曾有感燕趙齊魯百姓之?dāng)?shù)十年罹難兵災(zāi)，妻離子散，書寫憑吊祭文，臣請圣上御覽。”

崇平帝聞言，心頭一動，看向一旁的戴權(quán)說道：“戴權(quán)，將祭文遞上來?！?/p>

戴權(quán)拱手應(yīng)是，近前，從賈珩手中接過奏表，轉(zhuǎn)身遞給崇平帝。

殿中群臣聞言，多是面色微動，心頭疑惑不已，這徐開怎么和永寧侯攪合在一起？

韓癀更是將眉頭皺緊，目中閃過一絲憂色。

不大一會兒，戴權(quán)拿著奏表遞送至天子近前，說道：“陛下。”

崇平帝伸手接過，展開而觀，閱覽著祭文，過了一會兒，面色逐漸動容，心頭漸漸沉重，聲音見著凄愴，道：“好一個徐開?！?/p>

徐開這篇祭文主要是祭吊燕趙齊魯?shù)鹊匕傩哲娒袷侨绾畏纯古骅F蹄肆虐，用詞雖駢儷四六，抒情蕩氣回腸，字字都是對女真禽獸行徑的血淚控訴。

崇平帝閱覽而罷，目中現(xiàn)出凄然，說道：“燕趙百姓蒙兵燹之災(zāi)，嚎哭于野，是朕之過也?！?/p>

將奏表拿起，說道：“戴權(quán)，予諸卿誦讀?！?/p>

戴權(quán)聞言，應(yīng)命一聲，拿將過來，肅容斂色，開始念誦著：“維大漢崇平十五年冬月，汝寧知府徐開，為歿于邊事之將校軍民，謹(jǐn)陳祭儀，曰：嗚呼……”

下方先遞送給內(nèi)閣首輔楊國昌，楊國昌聽著戴權(quán)念誦著祭文，蒼老面容頓時陰沉下來，目光冷芒閃爍。

這個徐開，竟為武勛驅(qū)馳奔走，將讀書人的臉都丟盡了，枉為翰林詞臣！

而韓癀聽著戴權(quán)念誦祭文，臉色變了變，心頭暗叫一聲不妙。

他最擔(dān)心的事兒還是發(fā)生了，隨著賈子鈺權(quán)重日隆，尤其是不僅在武事上表現(xiàn)出才干，在地方政務(wù)之上也有所建樹，一些讀書人為了實現(xiàn)政治抱負，已經(jīng)開始向賈子鈺靠攏。

時間一長，勢必形成一股“賈黨”勢力，把持朝局，相比武勛封侯，這才是讓人寢食不安的大事。

而下方的科道御史聽著徐開所上祭文，心頭暗驚之余，也在聽著徐開的祭文。

徐開在翰林院時，就與好友陸理齊名，二人都以才華橫溢，文辭優(yōu)長而享譽士林，因此大漢每逢國家大典，都由兩人書寫表、賦，文章寫的花團錦簇，如今祭文言說河北士民之苦。

無疑，這必然在大漢士林之中名聲赫赫。

待戴權(quán)閱罷徐開的祭文，下方群臣鴉雀無聲，沉浸在徐開以文字營造的情緒中，尤其是科道言官已是面色動容，眼眶濕潤。

女真禽獸行徑，令人發(fā)指！

見火候差不多，賈珩趁機拱手相請，朗聲道：“圣上，臣請鑄英雄碑以祭告數(shù)十年來歿于王事的將校士卒英靈，使其功績、苦難示于天下，以激勵后人蹈厲奮發(fā)，勇毅前行?！?/p>

此言一出，內(nèi)閣首輔楊國昌心頭一驚，這分明是裹挾民意，邀買人心之舉，但祭文一出，以死人壓活人，只怕士林輿論要為之一改。

尤其是年輕士子，如國子監(jiān)的年輕監(jiān)生，這時候的輿論其實是歸于士林，也就是官員預(yù)備役，而普通百姓并不掌握輿論話語權(quán)，但可以影響士林輿論。

對后者，賈珩已經(jīng)吩咐錦衣府安排各路茶館說書先生以及編排諸葛亮舌戰(zhàn)群儒、魯子敬力排眾議的戲曲，在民間輿論上發(fā)力。

“允卿所奏?！背缙降鄹呗晳?yīng)著，而后，目中似有神光蘊藏，說道：“將祭文登載邸報，明發(fā)中外，翰林院另制一誥，布告天下臣民，遼東之失，虜人亂北，我大漢與女真，漢虜不兩立！”

隨著“漢虜不兩立”，含元殿中群臣面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