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長公主府
廳堂之中,燈火輝煌,人影憧憧。
府中的幾個女官正在招待著魏王以及魏王妃一行,為首的是一個年歲將近四十的姜姓女官,氣質(zhì)很好,屬于當(dāng)初晉陽長公主從宮里帶出來的女官。
魏王陳然與魏王妃嚴(yán)以柳已經(jīng)等候了好一會兒,兩人坐在小幾旁的梨花木椅子上,等待著賈珩到來。
魏王陳然看向那迎賓的姜姓女官,問道:“都這般晚了,咸寧還沒回來?”
嚴(yán)以柳也放下茶盅,轉(zhuǎn)臉而望,英麗如玉的臉蛋兒上見著思忖之色。
這位王妃年歲其實也就十七,但生的方額廣頤,柳眉星眼,晶瑩玉容上滿是明媚。
“王爺稍安勿躁,奴婢這就再派人去尋著?!迸偃崧曊f道。
“罷了,想來這會兒應(yīng)該也在路上了?!蔽和蹶惾粩[了擺手,將心頭的煩躁暫且壓下。
嚴(yán)以柳輕柔說道:“王爺?!?/p>
而就在這時,一個丫鬟輕聲說道:“公主殿下和小郡主回來了。”
而就在說話的空當(dāng),只見從假山回廊方向來了賈珩以及咸寧公主、李嬋月三人,幾人挑著燈籠。
魏王陳然連忙起得身來,向外迎去,目光微動,道:“五妹來了?!?/p>
咸寧公主快步近前,柔聲喚道:“魏王兄,王嫂,久等了。”
嚴(yán)以柳緩緩起得身來,明麗的臉蛋兒之上籠罩柔煦的笑意,寒暄說道:“也沒有等多久,咸寧你這一身打扮兒是?”
麗人目光在咸寧公主身上的飛魚服盤桓了下,明眸亮若繁星。
身為南安郡王之女的嚴(yán)以柳,其實心頭藏著巾幗不讓須眉的志向,平常在府中的小校場也多有舞刀弄槍,只是如今成了王妃,自然再與此等事情無緣。
“隨著先生一同去了趟京營,看了看士卒。”咸寧公主聲音嬌俏說著,清眸打量著魏王妃嚴(yán)以柳,柔聲說道:“倒是讓王嫂和王兄久等了。”
賈珩拱手一禮,沉吟片刻,說道:“見過魏王殿下?!?/p>
魏王俊朗面容上掛著熱切笑意,伸手就去攙扶著賈珩的胳膊,道:“子鈺,回來了。”
賈珩道:“去京營看了看,倒是讓王爺?shù)染昧恕!?/p>
魏王陳然笑道:“子鈺如今忙于軍務(wù),事繁責(zé)重,孤多等一會兒倒也沒有什么。”
眼前之人不僅是父皇的寵臣、愛將,同樣是京營二十余萬大軍名義上的統(tǒng)帥。
咸寧公主清絕、幽艷的玉顏上現(xiàn)出一抹不自然,柔聲說道:“先生,魏王兄,別站著說話了,先進(jìn)屋敘話吧,天兒怪冷的?!?/p>
魏王笑道:“今個兒天還真有些冷?!?/p>
說話間,眾人進(jìn)入廳堂重又落座,這時就有女官過來奉上香茗,徐徐而退屏風(fēng)兩側(cè),垂手而立。
看向那容顏清雋的少年,魏王陳然笑了笑,主動開口說道:“今個兒京城街道上積雪不少,五城兵馬司調(diào)撥了兵丁,將積雪都鏟除一空了?!?/p>
賈珩贊道:“王爺如今主持五城兵馬司事務(wù),調(diào)撥兵丁,頗見章法?!?/p>
魏王連忙說道:“這些都是范先生在衙司之內(nèi)調(diào)度得力,再加上子鈺先前在五城兵馬司改制,明晰權(quán)責(zé),如今諸部各安其事。”
賈珩放下茶盅,目光落在魏王臉上,笑了笑說道:“說來,與東虜不再倡言和議以后,京營最近事務(wù)漸漸繁多,我正說著手下缺著一個幫手,打算將范先生調(diào)至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