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琴笑道:“這園子里的景致都好一陣逛呢,我不大喜歡玩麻將?!?/p>
其實,寶琴未必有黛玉的年齡小,但現(xiàn)在姐姐妹妹都胡亂叫著。
寶釵一邊吩咐鶯兒倒茶,一邊柔聲道:“顰兒今個兒怎么得暇?”
“我那瀟湘館清閑的緊,平常不見人來,就過來和姐姐說說話兒?!摈煊裥琼尤蝗绾?,話語中似有些小幽怨。
這幾天她似乎也稍稍體會那種清冷、落寞的滋味,他不在的時候,她在屋里一個人百無聊賴,竟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那是一種忽見陌上楊柳青,悔教夫婿覓封侯的寂寥,是獨坐蹙蛾眉,不知心恨誰的孤獨。
寶釵拉過黛玉的纖纖柔荑,倒也能理解黛玉的心境,柔聲道:“妹妹才剛搬進(jìn)來,可以四下走走,熟悉熟悉路徑,對了,今個兒不是臘八,應(yīng)該喝一碗臘八粥才是,也當(dāng)是慶賀喬遷之喜了?!?/p>
黛玉低聲應(yīng)著,落座在炕幾上,說道:“寶姐姐,他……他還沒回來?”
寶釵聞言,猶如梨花白璧無瑕的臉蛋兒笑意微滯,柔聲說道:“最近邸報上是說,謹(jǐn)防女真怒而興兵南侵,珩大哥這會兒應(yīng)該在京營整頓兵備吧。”
黛玉幽幽嘆了一口氣,粲然星眸中泛起幾許幽幽之色。
如果在后世,在某乎中提問,和g級大老談戀愛是一種什么體驗?
然后……你似乎來到了沒有知識存在的荒原。
“妹妹也別太黏著他了,他忙的都是國家大事?!睂氣O玉顏笑意嫣然,柔聲道。
黛玉聞言,臉頰騰地紅了,誰黏著了?
垂下螓首,輕聲說道:“只是也不能幾天不回家?!?/p>
倒不是小羊咩咩待哺,而是死一般的寂靜,這對注重陪伴的黛玉而言,愈發(fā)有著寂寥之態(tài)。
寶釵道:“年前肯定有空暇的,如說聚少離多,秦姐姐才是呢,咱們先前在金陵時候都是朝夕相處的?!?/p>
黛玉“嗯”了一聲,揚起俏麗小臉兒,問道:“對了,珩大哥怎么辭去五城兵馬司的差事了?”
寶釵笑道:“因為專心軍務(wù),可能還有別的緣故,等珩大哥回來了,妹妹再問他,最近聽說內(nèi)閣首輔都換了呢?!?/p>
黛玉訝異道:“這怎么回事兒?”
這她真有些不知道了。
寶釵道:“妹妹沒有留意?前些時日,朝堂爭斗的厲害。”
黛玉玉頰微羞,星眸涌起好奇,說道:“姐姐給我講講罷?!?/p>
寶釵問道:“珩大哥平常不給妹妹說?”
“他……他從來不和我說的?!摈煊聃玖缩拘忝?,語氣有著幾許羞惱。
每次找她都膩在一起親昵了,說得也是一些風(fēng)花雪月……
寶琴在一旁聽著釵黛二人說這話,只覺面紅耳赤,心神不定,起得身來,囁嚅道:“姐姐,你們兩個說話,我先回去了。”
“嗯,去罷?!睂氣O點了點頭,柔聲說道。
她們兩個共侍一夫的姐妹說著體己話,妹妹原也不大適合聽。
待寶琴一走,黛玉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珩大哥這幾天在京營,夙夜在公,也不知怎么就這般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