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不知為何就有幾許古怪。
寶釵瞥向黛玉手中的那封信,心頭其實(shí)也有幾許好奇,問道:“他給顰兒寫了什么?”
她也好奇,他是怎么做到一邊兒癡迷她的身子,又是另一邊兒和顰兒私定終身的。
黛玉柔聲說道:“也沒寫什么,就是讓我多歇息,好好注重身體什么的?!?/p>
不像頭一次的撩撥,這次的書信就有幾許平和的家書意味。
寶釵遲疑說道:“妹妹,要不我也瞧瞧?”
然后兩個(gè)人一拍即合,即刻換了書信閱看著。
而紫娟和鶯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知為何,就有幾許哭笑不得。
黛玉閱讀著寶釵的書信,芳心涌起一股酸熘熘的意味,幽幽道:“他對(duì)寶姐姐真是無微不至,還叮囑寶姐姐多吃一點(diǎn)兒,不要餓瘦了。”
后面的話雖然沒有寫出來,但不要餓瘦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黛玉忽然就想到了當(dāng)初那人牧羊的時(shí)候,說著要多吃一點(diǎn)兒。
寶釵翠羽秀眉之下,水潤杏眸中見著幾許羞嗔,輕聲說道:“他對(duì)妹妹也很關(guān)心,還讓妹妹多多調(diào)養(yǎng)身子?!?/p>
上面的文字可比寫給她的文辭優(yōu)美多了,還說明年春暖花開之時(shí),前往蜂腰橋那邊兒的桃花林中葬花吟詩。
嗯,之前還在信上給她說了滴翠亭撲蝶。
有些莫名其妙的。
兩個(gè)人看著對(duì)方,心頭都起了一些羞意。
寶釵說著,拉過黛玉的素手,笑著打趣道:“顰兒,如是讓他知道咱們換著家書拆,不知該怎么罰你呢?!?/p>
黛玉道:“要罰也是罰寶姐姐,我年歲小,不如姐姐端莊嫻靜?!?/p>
“你呀,這張小嘴?!睂氣O嗔怪說著,捏了捏黛玉的臉頰。
黛玉臉頰也涌起一抹羞意,輕聲說道:“我和姐姐經(jīng)常在一塊兒說話,在一塊兒的時(shí)間倒是比他都多一些,他早該想著的呀。”
經(jīng)過換信之后,兩人說著都覺得一股古怪的紐帶建立起來,也不知什么感覺,大抵是一種沒了羞意,好像是一家人般。
紫娟臉頰就有些羞紅,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一幕,自家姑娘和寶姑娘一同伺候著珩大爺?shù)氖聝簛怼?/p>
到時(shí)候許是珩大爺換著姑娘和寶姑娘……
少女念及此處,心頭不由一亮,連忙驅(qū)散了心頭的瑣碎思緒。
就在釵黛二人正在說著話時(shí),大觀園秋爽齋之中,同樣是一片歡聲笑語不停。
三足獸頭熏籠之中檀香鳥鳥,冰綃與沉香混和著燃起,一縷縷青煙盈于室內(nèi),香氣馥郁。
湘云那張?zhí)O果圓臉,臉頰紅潤欲滴,柔聲說道:“蘭姐姐,你真該去試試那馬駒,去年還小,現(xiàn)在都長大了呢?!?/p>
甄蘭笑了笑,輕聲道:“我在南方,平常不騎那個(gè),等珩大哥回來的時(shí)候,教教我和妹妹,倒也不知有空沒有空了?!?/p>
湘云靈動(dòng)有神的大眼睛,眸光盈盈如水,柔聲說道:“珩哥哥未必有空,我教你呀?!?/p>
甄蘭目光柔潤地看向臉頰豐潤的少女,輕笑了下,柔聲說道:“云妹妹這般小,如是跌倒了就不好了?!?/p>
湘云噘起嘴,笑道:“蘭姐姐,我騎的可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