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知封著幾等公爵,這次以后,可卿應(yīng)該就是國公夫人了。
這可真是……也不知國公的誥命服穿著什么滋味?
許是頂撞的狠一些?
鳳姐想著,不覺芳心一蕩。
真不怪鳳姐,對一個正處當(dāng)打之年的花信少婦而言,那一日的刻骨銘心,如果沒有試過也就罷了,但既已嘗試過,猶如食髓知味,當(dāng)午夜夢回之時,不僅回顧再三。
鳳姐思量著,嫵媚流波的丹鳳眼微微瞇了幾分,馬面裙下的雙腿不由并攏了幾分。
賈母笑了笑道:“鳳辣子就會胡說,那活到一百多歲,可不成妖精了?!?/p>
“那是老壽星。”鳳姐笑著說道。
眾人皆是輕笑了起來。
而王夫人在一旁坐著,面上掛著矜持的笑意,格格不入之中,心頭滿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國公,國公,這兩個字這幾天宛如夢魔一般縈繞在王夫人的腦海。
這是怎么樣的富貴?。靠梢詡鞒袔纵呑?。
而下首陪著說笑的曹氏,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長。
就在賈母與鳳姐說笑之時,一個嬤嬤進(jìn)入廳堂之中,面帶喜色說道:“老太太,政老爺過來了?!?/p>
不大一會兒,賈政穿著一身官袍舉步進(jìn)入廳堂之中,滿面春風(fēng),喜氣洋洋,身上穿的緋色官袍其上的云雁補(bǔ)子,似乎睜開的眼眸都?xì)g快了許多。
“母親?!辟Z政面色恭謹(jǐn),朝著賈母拱手一禮,眉眼間喜色難掩。
“政兒,快快起來,宮里究竟怎么說?”賈母目光灼灼地看向賈政,已是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僅是賈母,鳳姐、薛姨媽、曹氏,乃至王夫人都暗中支棱起了耳朵,偷偷聽著。
賈政一邊兒落座下來,丫鬟奉上香茗,面上微笑說道:“母親,宮里今個兒朝會議著子鈺的爵位,定了,三等國公?!?/p>
此言一出,賈母訝異說道:“三等國公?有沒有說什么封號?”
其實,賈母心里有些隱隱的失落,本來還期望著一等國公,縱然不是一等,至少是個二等國公。
但轉(zhuǎn)念一想,珩哥兒才多大?以后的機(jī)會還有很多。
賈政笑道:“母親,圣上揀選了封號,封號衛(wèi)國公。”
“這個封號好?!辟Z母聞言喜上眉梢,明顯是個識貨的,笑了笑道:“開國之時,就屬齊國公家的封號最為尊貴,再之后就是咱們兩家了,不過衛(wèi)國比著榮寧也不錯了?!?/p>
似乎擔(dān)心薛姨媽和王夫人聽不懂,賈母笑道:“這封號可講究著呢?如那功勞大的,那齊楚晉楚趙一般不怎么封人,都是一些小國封公,衛(wèi)國國不小了,這國公名字聽著也好聽?!?/p>
薛姨媽聽著薛姨媽的話,那張白凈面皮上喜色流溢,手里捏著一角手帕。
“母親,其實子鈺的功勞是能封一等國公的?!笨粗荒樝采馁Z母,賈政沉吟片刻,整理了下言辭,溫聲道:“但天家施了大恩,憐憫著咱們家榮寧兩府無人祭祀祖先的香火,就想著……”
賈母聞聽此言,面色頓了頓,說道:“施著大恩?宮里不會是想要赦還璉哥兒他們吧,哎,這可真是皇恩浩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