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聞言,心頭大喜,白凈面皮上見著繁盛笑意,說道:“我就說,我們家岫煙生的麗質天成的,文文靜靜的,就招人喜歡?!?/p>
暗道,賈家的爺們兒,有不好色的嗎?
如果不沾花惹草,那薛林兩位姑娘也不會全落在珩哥兒手里。
果然,早早就對她這個侄女存了心思。
賈珩想了想,從腰間取出一枚玉佩,道:“這個送給岫煙罷,此事先這般定下就是,其他的先不急著?!?/p>
他倒不急著納邢岫煙過門,只是先定下此事。
今日寶玉議親一事,其實也給提了個醒,邢岫煙的年歲與寶釵同齡,已經(jīng)是十五六了,也就是說在園子中屬于大齡女青年,就是隨時可能要優(yōu)先解決婚姻問題的那一批。
如果鳳姐和薛姨媽臨時起了意,撮合薛蝌與邢岫煙,邢夫人覺得也可行。
那時候,他顯然不能說……我不同意這門親事,那就太生草了。
至于感情,后續(xù)慢慢培養(yǎng)不遲。
其實,他覺得岫煙這會兒,更多也是出于少女的嬌羞,可能也只是對他有好感,未必有多喜歡,這本來就是一個與世無爭,怡然自得的少女。
但男女關系的有趣之處,恰恰是那種初始不以為然,而漸漸變得破防的過程。
或者說,哪怕是甄蘭,現(xiàn)在對他也更多是慕強,心里的小九九比誰都多,甚至還不如甄溪那種來自純真的喜歡和依戀。
至于甄晴,那就更不用說了,作為甄蘭的pro版,從頭到尾愛的就是自己,現(xiàn)在因為有了孩子,再加上他的一些手段,對他又愛又恨,是故才見著了一些真心。
人的真心本來就是一種很珍貴的東西,哪怕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夫妻,都未必心心相印,更多還是同床異夢。
所謂,試玉還須三日滿,辯材須待七年期。
而他就喜歡從石頭里面榨出油來,其實思來,真正對他純粹無暇,情比金堅的……也就那幾位。
主要感情本身就需要層層推進的經(jīng)營,猶如如切如磋地打磨玉石,去蕪存菁,而沒有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自也談不上心心相印,是故倒不能苛責。
邢夫人眨了眨眼眸,白凈面皮上愕然片刻,半晌沒反應過來,旋即心頭大喜,笑道:“看來是真合該的緣分,那這玉佩就是文定了。”
這是真喜歡他家的侄女,這可真是一樁好緣法,好姻緣。
以后有了這珩大爺坐鎮(zhèn),她邢家也能沾著不少光。
可以說,現(xiàn)在邢氏在賈家是不尷不尬,在當初賈珩只是一等永寧侯的年初就已想著將自家女兒許給賈珩為妾,現(xiàn)在更是三等國公,權勢赫赫。
邢夫人兄弟姊妹四個,不少親戚都居住在京城,日子雖然算不上拮據(jù),但也過得緊巴巴的,時常需要邢夫人扶持。
邢夫人心頭歡喜,一邊兒吩咐著王善保家的去拿玉佩,一邊兒問著邢岫煙道:“岫煙,你這根簪子也給著你珩大哥。”
說著,取下邢岫煙鬢發(fā)間的簪子。
邢岫煙此刻一張白膩臉頰已是紅若胭脂,芳心砰砰跳個不停,任由著邢夫人安排。
這個時候,少女也不可能說,我不答應這門親事,或者說還有些暈暈乎乎。
心頭只有一念,他如何竟這般急切?
這會兒,王善保家的笑著湊前道:“國公爺,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