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如霜的臉上板起堂姐的威嚴,羞惱道:“咸寧,不要胡說!”
見著那少女面上帶著嬌羞之態(tài),咸寧公主心頭暗笑,等會兒床幃之間,看再如何報復過來。
說著,拉過陳瀟的素手,看向眉眼嬌羞的麗人,柔聲道:“瀟姐姐,先生去尋嬋月去了,一會兒才能過來,紅蓋頭帶了嗎?這也沒有鳳冠啊,我將我這個你吧,等會兒先生也好用玉如意挑著?!?/p>
急切之間,陳瀟從哪兒去尋著鳳冠?只能尋了嫁衣,卻是忘了鳳冠。
陳瀟玉頰泛起紅暈,暈暈乎乎,只能任由著咸寧蓋上紅蓋頭。
注視著蓋著紅蓋頭的少女,咸寧公主幽幽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先生也是的,應該給堂姐準備個婚禮才是,這就草草成親,女人就這么一回,等會兒怎么也要行著大禮的?!?/p>
陳瀟在蓋頭之中,低聲說道:“如此也就罷了?!?/p>
咸寧公主拉過陳瀟的素手,忽而問道:“當初瀟姐姐為何要離開宮城?”
其實,隱隱知道一些原委,只怕是對父皇有著心結(jié),但堂姐不說,她也不好多問。
陳瀟默然了下,說道:“在宮中也沒有什么樂趣,不如出去看看這大千世界的繁華喧鬧,當初機緣巧合出去,這幾年也就這么著了?!?/p>
就在這時,賈珩已抱著李嬋月,走到暖閣近前,問道:“咦,這怎么多了一個新娘子?”
陳瀟:“……”
這人就是成心的吧?為什么多一個新娘子,你不清楚?
咸寧公主黛眉含笑,柔聲說道:“先生,嬋月過來了?!?/p>
李嬋月落座下來,羞怯道:“表姐?!?/p>
“好了,別喊著那些了,以后喊著姐姐就是了?!毕虒幑骼^李嬋月的手,輕笑說道。
咸寧公主看向正欲拿著玉如意挑著陳瀟頭上紅蓋頭的少年,說道:“先生,瀟姐姐她也需得一場婚事典禮才是?!?/p>
賈珩看了一眼陳瀟,說道:“我倒是想著,可現(xiàn)在也無人主持著婚禮?!?/p>
咸寧公主清眸閃了閃,說道:“以天地為媒,至于高堂,先生與堂姐都是苦命之人,幼失怙持,如是二老在天有靈,也當笑而受之了?!?/p>
賈珩凝眸看向那頭上蓋著紅蓋頭的陳瀟嬌軀一顫,察覺出少女心頭深處的絲絲期冀,說道:“那就依咸寧之意吧。”
瀟瀟這輩子大概也不好見光,而且他也無法給瀟瀟一個名分,他對晉陽、瀟瀟、元春總是偏愛一些。
陳瀟聞言,芳心微震,心緒有些激蕩,耳畔聽著那少年的溫言軟語,似乎一下子就平靜下來。
賈珩說著,近前拉起陳瀟的手,溫聲說道:“等以后有機會了,還是要補給瀟瀟一個婚禮的。”
就是不知道,洞房花燭之時,誰會如瀟瀟幫著咸寧一樣,以喜帕相贈?
嗯,這無限套娃也不太好。
真就,遍插茱萸少一人?
咸寧公主聽著那少年所言,清眸閃過一抹思索,瀟瀟都喊上了,比著她都喊的親昵一些呢。
陳瀟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多說其他。
而后,賈珩與陳瀟在咸寧公主的主持下,朝明月而拜天地,朝著原周王府而拜,夫妻對拜以后,簡單行了儀禮之后,重新來到床榻上。
賈珩拿著玉如意,深吸了一口氣,挑起那紅蓋頭,彤彤燭火照耀著那張明麗無端的玉容。
柳眉如劍,明眸似星,那五官容顏依稀間與咸寧有著三四分神似,而挺直白皙的鼻梁之下,粉唇抿起,似見著似喜似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