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讬閱覽而罷,道:“兄長,再等兩三日?!?/p>
多爾濟目光欣喜地看向岳讬,語氣之中滿是期待:“賢弟難道已經有了破敵之策?!?/p>
這段時間,與岳讬在一塊兒呆的久了,多爾濟也耳濡目染,說話也變得半是文縐縐的。
岳讬目中咄咄而閃,沉聲道:“兄長就靜候佳音吧,這次一定能打贏?!?/p>
有了行軍之圖,漢軍的調動情況在他眼里就如同透明,到時候埋伏了漢軍,他要讓卑鄙無恥的衛(wèi)國公血債血償!
多爾濟見此也放下心來,說道:“既然賢弟有了主意,咱們去宴飲喝酒吧,這會兒有些餓了?!?/p>
岳讬道:“今天養(yǎng)精蓄銳,明天與漢軍攻防之戰(zhàn)!一旦漢軍攻城拔寨受挫,定然會想以奇兵獲勝,那時就是我們的機會?!?/p>
兵書有云,以正合,以奇勝。
所謂窮則變,變則通,通則達,只要漢軍攻城受挫,其一定會想方設法從其他地方進兵,那時候就是他們的機會。
多爾濟見岳讬氣定神閑,也有了一些信心。
每次岳讬兄弟這般神情時,就大勝之勢早定,他知道這個。
……
……
玉兔西落,金烏東升。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今日仍是一個艷陽高照的晴天,蔚藍天穹之上,白云如同棉花糖一團團,望上一眼就讓人心曠神怡。
偶爾有飛鳥從天空掠過,向著蜿蜒起伏的山脈飛去。
隨著各部軍卒陸陸續(xù)續(xù)來到,諸軍將校開始分派斥候抵近東峽谷口,查看敵情,而等到晌午,金鉉親自率領的西寧邊軍步卒也到了前線。
斫木為梁,堆土為樓,開始在東峽谷口下制造居高臨下的炮樓和箭樓,以便隨后的攻城拔寨實現火力壓制。
雖然此行并未帶紅夷大炮,但以佛郎機炮、火銃也能達到對結寨而守的和碩特蒙古平行壓制的目的。
同時為了防止和碩特蒙古出兵對這些攻城器械大搞破壞,賈珩派遣賈芳、賈菖二將率一千游騎,隨時策應。
而和碩特蒙古或者說楞額禮自知兵微將寡,并未下山去搞破壞,而是兵卒收集土木石灰,加固著山寨,試圖抵擋陳漢官軍的進兵。
此刻的楞額禮站在崗樓之上,眺望著遠處星羅棋布、井然有序的漢軍營盤。
楞額禮所居的這座山寨其實原本不大,原本駐扎有一支千人漢軍兵馬,在和碩特蒙古奪下湟源縣城以后,為了抵御西寧府城的兵馬進取,臨時依托山石休憩擴建,守御設施也沒有那般堅若磐石,或者說沒有經受過戰(zhàn)火檢驗。
而且和碩特蒙古其實是不怎么擅長守城,先前據西寧的馳援兵馬,無非仗著一股血勇之氣,不計傷亡。
但現在,面對原就擅長土木作業(yè)的漢軍,久守必失。
賈珩此刻騎著馬在下方用千里鏡,觀察著山寨的地形和防御設施,卡住谷口通道的山寨有著一個三四十度左右的仰角,說陡不陡,說平坦也不平坦,荒草茵茵中不少嶙峋山石,這就影響了騎軍的沖鋒之勢,當然雙方面臨的劣勢都是一樣的。
而稍稍目視了一下角度,佛郎機炮以及弓箭能夠得到,但力道弱了一下。
“如果紅夷大炮帶來,可能會好一些?!标悶t似看出了少年擰眉思索何事,清聲道。
賈珩道:“也就這個寨子用得上,在青海追亡逐北,紅夷大炮帶了也用不上,對了那批手榴彈帶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