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太后卻挑了挑眉,對內監(jiān)喚道:“去將那衛(wèi)國公喚來。”
一個咸寧和嬋月還不夠,眼下又招惹到了樂安郡主,真是豈有此理?
陳瀟道:“祖母,賈珩他也并非是故意的?!?/p>
“你放心,我就是幫你問問,他想要怎么辦?”馮太后目光慈祥,寬慰說道。
馮太后與陳瀟敘話了一會兒,一個年輕內監(jiān)快步進入殿中,高聲道:“陛下,娘娘,衛(wèi)國公在外求見?!?/p>
“宣?!瘪T太后臉色板起清霜,輕輕喚了一聲。
賈珩一身玉帶蟒服,快步走進殿中,秋日午后的陽光并不算刺眼,晚霞彌漫,將少年長身玉立的身影拉長,投映在一扇刺繡著芙蓉花瓣的屏風上。
“微臣見過上皇,見過太后娘娘?!辟Z珩進入內殿,向太上皇與馮太后行禮拜見。
太上皇看向那器宇軒昂,眉宇英氣的少年,說道:“衛(wèi)國公免禮平身?!?/p>
“先跪著?!本驮谫Z珩道謝,想要起身之時,忽而上首傳來馮太后的聲音,帶著幾許嚴厲。
賈珩聞言,心神不由一愣,抬頭看向馮太后,正對上一雙目光銳利的眸子。
馮太后柳眉倒立,臉上的五官輪廓依稀可見一些晉陽長公主年輕時的模樣,清斥說道:“天家以帝女和宗室之女妻相許,你還貪心不足,再招惹宗室貴女?”
賈珩頓首而拜,道:“太后娘娘容稟,微臣誠知有罪,但樂安郡主與微臣情投意合,隨微臣出生入死,不離不棄,微臣這次回來,也想給她一個名分?!?/p>
陳瀟在一旁聽著,玉容現(xiàn)出怔怔之色,貝齒咬了咬櫻唇,目光有些恍惚。
不經意間,她與他在一塊兒也有二年了,回想以往那些相濡以沫,說笑打鬧的日子,的確是出生入死,不離不棄。
馮太后愣了一下,說道:“你是要給我們家瀟兒一個交代?”
賈珩朗聲道:“微臣方才已經向圣上求婚,愿意求娶樂安郡主為妻,還望太后娘娘允準?!?/p>
“求為妻?”馮太后皺了皺眉,說道:“你已是三房正妻,如何還能求為正妻?”
賈珩道:“請?zhí)竽锬锒鞯??!?/p>
馮太后不置可否,問道:“皇帝那邊兒,可曾同意這門親事?”
賈珩默然了下,看向馮太后,朗聲道:“圣上擔心悠悠之口難堵,還說想要看太后這邊兒的意思,是故并未第一時間應允?!?/p>
其實,這只是崇平帝的借口,就算他強行賜婚,頂多是引起一些非議而已。
馮太后目光凌厲幾分,問道:“那瀟兒怎么辦?”
賈珩叩首而拜,說道:“微臣請?zhí)竽锬锝弟仓?,微臣謹奉詔?!?/p>
現(xiàn)在是瀟兒怎么辦?只怕知道晉陽有孕以后,就要問晉陽和孩子怎么辦了。
晉陽這個時候應該快生產了吧,或許已經生產了,回程路上,已經派飛鴿傳書去問過,但尚無消息傳來。
馮太后略見銳利的眸子,打量那頓首而拜的少年,問道:“讓本宮降懿旨?”
賈珩朗聲道:“微臣以為,唯太后降懿旨,才能壓制非議之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