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近晌時分,賈珩抽空離了飲宴桌案,來到平日休憩的艙室,看向陳瀟,問道:“怎么回事兒?”
陳瀟壓低了聲音說道:“楊氏三兄弟回信了?!?/p>
賈珩道:“信呢?”
“在這里,他們已經(jīng)答應(yīng)起事?!标悶t說著,從袖籠中取出一封書信,遞送將過去,道:“應(yīng)該是昨日的海戰(zhàn),震到了三兄弟。”
賈珩接過書信拆閱,此刻冬日日光穿過雕花軒窗,照耀在賈珩手中拿著的信紙上。
賈珩目光閃了閃,低聲道:“有楊氏兄弟相助,這兩天就可籌備總攻澎湖?!?/p>
其實,各方的戰(zhàn)船也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看漢軍愿意為此付出多少代價。
如今有了內(nèi)應(yīng),傷亡無疑會少上許多。
賈珩道:“我等會兒分派一番。”
說著,返回艙室與北靜王水溶等將校開始飲酒。
夜色已深,明月朗照,海面之上,一艘樓船在眾四百料巡船、戰(zhàn)船的護衛(wèi)下,在海上航行。
船艙之中
豪格臉色陰沉,喝問道:“劉香真的損傷了近萬水師?”
“差不多?!笔⒅碱^緊皺,低聲道:“劉香所部都是海寇,如果是沖撞廝殺,或許憑借一腔血勇之氣,還能讓官軍吃一些虧,但現(xiàn)在在船上,炮銃之技打不過官軍,船一沉,完全被動?!?/p>
豪格冷哼一聲,說道:“紅夷大炮給這幫蠢貨真是浪費了?!?/p>
阿巴泰道:“殿下,現(xiàn)在怎么辦?”
豪格起得身來,來回踱步了一會兒,說道:“向總督府提出,這批紅夷大炮撥付給我們,愿用后續(xù)金銀和貿(mào)易貨物交換,不能再讓劉香糟踐這批大炮了?!?/p>
石廷柱道:“王爺,劉香要用紅夷大炮修建炮臺,只怕不會答應(yīng)。”
“這個劉香!站的茅坑不拉屎!他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豪格罵了一句,說道:“咱們手下弟兄傷亡怎么樣?”
“王爺,漢人的火銃這次比以前厲害多了,射程又遠,裝填又快,我們派過去扔撓鉤的船只手下,不少中了銃彈,根本就湊不近漢人的大船?!眳鞘剡M苦著臉說道。
火銃哪怕到了漢陽造時代,也不是什么近戰(zhàn)利器,但船只未接近之前,可以有效殺傷八旗精銳。
豪格冷哼一聲。
吳守進道:“是末將等無能?!?/p>
先前豪格派其去襲擾福州沿海,基本就毫無戰(zhàn)果,為此,豪格雖然沒有訓斥,但吳守進心頭頗為羞愧。
豪格道:“我們的八旗精銳撞船過后呢?”
吳守進說道:“王爺,漢軍多有弓弩,戰(zhàn)力也不低,死戰(zhàn)不退,主要是漢軍人多,我們?nèi)诉€是少了?!?/p>
登萊水師與豪格手下的正藍旗八旗精銳爭鋒,雖然戰(zhàn)力多有不及,勉強支撐,但也沒有到大敗虧輸?shù)牡夭健?/p>
豪格憤憤不平說道:“這海戰(zhàn)比陸上太過不便?!?/p>
崔道成在一旁開口說道:“王爺,手下軍械還有糧秣也亟需補充?!?/p>
還是個那句話,大漢需要糧秣輜重,軍需供應(yīng),女真人以及島上的敵軍同樣也需要軍需糧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