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深處,連忙搖了搖頭,還遠遠沒有到那個時候。
朝乾夕惕,戒驕戒躁。
此刻,內閣首輔韓癀、次輔李瓚、閣臣齊昆、以及六部九卿,都看向那龍顏大悅的中年帝王。
韓癀面色微動,心頭隱隱有了猜測。
只怕是衛(wèi)國公賈珩又打了勝仗。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賈珩已經在短短一年中連勝兩場了。
可越是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越讓人憂心。
崇平帝這會兒放下奏疏,看向殿中正自詫異的群臣,吩咐道:“戴權,將軍報讓諸卿看看。”
戴權連忙應了一聲,然后,拿過那份軍報,轉身遞給內閣首輔韓癀觀閱。
韓癀這時接過軍報,面無表情閱覽而罷,目光閃了閃。
雖然已有預料,但看到其上的策反楊氏三兄弟,殲滅劉香??軘等f,囚禁荷蘭紅夷數千,擊斃荷蘭紅夷頭目普特曼斯等人,俘虜紅夷數千,另擊潰朝鮮水師,殲敵三萬余眾,女真虜王豪格倉皇而逃……這樣的文字,仍是讓韓癀心神震動。
這個衛(wèi)國公真是能征善戰(zhàn),真應了他當初議爵封號之說,大漢軍神?
轉而,軍報遞送給一旁的兵部尚書李瓚。
李瓚也凝神閱覽而罷,面上神色復雜。
倒不是驚訝于賈珩再次干脆利落地再次獲勝,這都是基操,而是這場海戰(zhàn)的戰(zhàn)爭形勢,讓這位兵部尚書陷入深深思索。
海戰(zhàn)已經不是過去那種撞船廝殺的形勢,而是改換成了炮銃遠程轟射,正如當初的平安州大捷一般,火銃改變了戰(zhàn)爭方式。
崇平帝欣然道:“子鈺收復大員島,在奏疏中提議設臺灣一省,置三司,初始民不多,遷閩浙之地貧苦百姓實之,著巡撫綜理三司事務,而大島可為我大漢海師屯駐衛(wèi)港,以向南洋貿易?!?/p>
這次出去打仗,又是開疆拓土,乃至又為大漢增設一省,子鈺又立了大功。
此刻,殿中群臣臉上也現出驚訝之色。
衛(wèi)國公又打贏了海戰(zhàn)?
這時,趙默面色肅然,開口道:“圣上,軍報上曾經提及,女真和朝鮮水師尚在逃竄,劉香殘部也逃亡南洋島國,戰(zhàn)事似乎尚未結束?”
崇平帝道:“以子鈺之能,應該很快就能清剿寇虜余孽,此戰(zhàn)不僅徹底肅清夷寇,收回臺灣,使海貿大興,更挫敗了女真和朝鮮水師的騷擾海疆陰謀?!?/p>
這時,禮部侍郎柳政手持象牙玉笏,拱手說道:“圣上,夷州向為不毛之地,地廣人稀,并無多少漢民寄居,朝廷為了那貧瘠之地,投入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得不償失。”
說著,面色一頓,拱手道:“圣上,微臣昧死以聞,自崇平十六年開春以來,朝廷戰(zhàn)事連綿,窮兵黷武,先后討女真,征西北,剿??堋娒駛龈哌_二十余萬,錢糧靡費數千萬,國庫空虛,百姓苦不堪言,微臣以為當在合適之時,罷兵止戈,休養(yǎng)生息?!?/p>
崇平帝面色不悅,說道:“齊卿,柳卿說朕窮兵黷武,國庫空虛,你來幫著算這筆賬,正好也是年底,國庫境遇如何,也與諸卿說說?!?/p>
齊昆沉吟片刻,說道:“圣上,年初女真之戰(zhàn),因為勝的干脆利落,傷亡較小,倒沒有虧欠錢糧和銀兩,反而一場仗打下來,倒還結余了八百萬兩。”
說到此處,韓癀以及趙默都擰了擰眉,看向齊昆,一場仗打過,還結余了幾百萬兩?
想了想,倒也明白過來,抄沒晉商家財,彌補了國帑消耗不說,還發(fā)了一筆大財。
韓癀儒雅面容,神色淡漠,心頭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