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麗人煙云疏淺的眉眼似籠著無盡惆悵。
唯有這一刻,漂泊江湖的孤獨(dú)之感,才會席卷心頭。
就在麗人心神飄蕩之時,不大一會兒,外間傳來腳步聲,賈珩與陳瀟進(jìn)入包廂之內(nèi),此刻,顧若清凝眸看向兩人,柔聲說道:“師妹,你來了。”
陳瀟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師姐?!?/p>
然后在茶桌對面落座。
賈珩也落座下來,看向那眉眼英俠之氣籠罩的顧若清,道:“顧姑娘,許久不見了。”
顧若清打量了一眼那少年,聲音清冷猶如冰雪融化,說道:“衛(wèi)國公,的確是許久不見?!?/p>
賈珩提起茶壺,給一旁的陳瀟斟了一杯茶,說道:“顧姑娘先前與拙荊說,有了那陳淵的下落,還未請教顧姑娘陳淵現(xiàn)在何處?”
陳瀟:“……”
拙荊?好吧,這樣也沒有說錯,只是當(dāng)著師姐的面這般稱呼,總有些怪怪的。
顧若清柳眉之下的明眸瞥了一眼陳瀟,而后,重又看向賈珩,說道:“他應(yīng)該是去了遼東。”
賈珩皺了皺眉,問道:“去遼東,尋了女真人?他與女真人還有勾結(jié)?”
趙王生前也是隆治兵敗以后的擎天之臣,幫助大漢遏制了女真的崛起,按說不該與女真有所勾連。
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陳瀟。
瀟瀟之前沒有和他說這些。
顧若清輕聲說道:“遼東方面尚有不少漢將,如鐵嶺衛(wèi)都指揮使李元福,當(dāng)年就是趙王的部屬,投降了女真人,女真高層中的漢官與趙王私誼甚篤,有書信往來?!?/p>
正如不同國度的同一階級之間,比不同國度的不同階級之間,在消息流動上要快,同樣,女真國內(nèi)的漢官當(dāng)初也與趙王有書信往來。
賈珩沉吟說道:“如是想要向女真借兵,那就打錯了主意,女真已無力南顧?!?/p>
顧若清道:“不一定,自水戰(zhàn)之后,朝鮮水師被連番重創(chuàng),已經(jīng)無力南下,但關(guān)外之地的女真人精銳未失,一旦整合而畢,仍有南侵之力?!?/p>
賈珩聞言,端起手中的茶盅,劍眉之下,清眸深邃如星辰,說道:“一年半載,這仗打不起來。”
顧若清道:“不一定,如果天時合適,也未必不會猝然發(fā)兵?!?/p>
賈珩聞言,放下茶盅,目光緊緊盯著那少女,問道:“顧姑娘可有什么消息?”
“我也沒有?!鳖櫲羟遢p聲說著,清麗玉顏上神色莫名,問道:“南菱在你那兒,可還好?”
賈珩輕聲道:“她眼下在金陵,和家里的姊妹在一起,我平常不缺人侍奉,她現(xiàn)在跟著瀟瀟?!?/p>
顧若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南菱身世凄苦,心地良善,你能好好待他?!?/p>
賈珩一時無語。
陳瀟問道:“師姐,陳淵最近還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