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在大雁塔上待了許久,肯定是在密謀什么。
而眼前這小校,許是為了保命,胡亂揣測……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念及此處,仇良正在狂跳的一顆心,又漸漸平靜下來。
向來這種風(fēng)月之事,沒有捉奸在床,捕風(fēng)捉影往往多一些,而且,他也不好直接參合。
如果他冒冒失失地前往宮中通告于圣上,縱然事后查明屬實(shí),他的下場?
只怕也不妙……
想到這里,仇良只覺背后滲出一層冷汗,倒也遍體生寒。
“小的覺得此事多有疑點(diǎn)?!蹦清\衣小校這會(huì)兒聲音虛弱幾許,說道。
“夠了!”仇良擺了擺手,毫不客氣打斷錦衣小校的話頭兒。
那錦衣小校蓬頭垢面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懼色。
仇良說話之間,也不多言,快步離了水牢。
來到書房之中,仇良驚魂未定,邁著沉重的步伐落座在條案之后的梨花木椅子上。
隨行心腹千戶馬收躬身跟著,語氣中滿是擔(dān)憂,說道:“指揮使,那李二之言未必屬實(shí)。”
作為方才旁聽著“緊要”之事的心腹,自然猜測出一些端倪。
仇良忽而抬起頭來,兩道粗如榆錢葉的濃眉之下,迸射出兇戾之芒,道:“切記,此事不得外傳半句!”
隨行心腹千戶馬收,心頭不由凜然,壓低了聲音,說道:“指揮使放心,卑職醒得利害?!?/p>
仇良面容陰沉如鐵,擺了擺手,沉聲道:“你先出去,讓本官思量思量?!?/p>
那心腹千戶馬收愣怔了下,旋即,拱手告退。
書房當(dāng)中,一下子空蕩蕩下來,仇良坐在一張?zhí)珟熞巫由?,目光深沉,剛毅、威?yán)的面容上不由現(xiàn)出一抹陰狠與冷戾。
如果此事當(dāng)真屬實(shí),堪稱開國以來的第一逆案,衛(wèi)郡王如此欺君罔上,天子豈能容之?
但這等宮廷床帷之事,污蔑圣躬,不管真假,縱然是在京城中流傳而起,都足以讓他粉身碎骨,萬劫不復(fù)!
這就是這種事的威力。
因?yàn)樘熳油?yán)受損,誓必有人要撞在天子的氣頭上。
所以,縱然真的查證屬實(shí),如何透露給天子?
仇良眉頭緊皺,心頭思索著此事的可能性,隨著時(shí)間過去,一個(gè)計(jì)劃漸漸在心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