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年看得入了神,恍惚間蘭波身上裹纏的繃帶也成了博物館中雕刻天使身上的潔白綢緞。
白楚年沒發(fā)覺自己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忽然很想抓一把泥土或者其他什么東西抹在蘭波潔白的軀體上,總之把他弄臟,再把他身上的繃帶一根一根扯斷,讓他倉皇無措遮掩背后的傷疤,但沒有人保護(hù)他,他只能羞恥瑟縮著鉆進(jìn)自己懷里尋求保護(hù)。
越了解蘭波就越能感受得到他與普通人的云泥之別,在他身上有種圣潔的氣息誘人淪陷。
想讓他身體里充滿自己的氣味,渾身遍布吻痕,也想讓他平坦纖瘦的小腹色情地鼓脹起來,朝圣者想要靠近神祇不一定需要一步一跪上階梯,也能用祈愿的金鈴和紅繩綁住神的脖子把他扯到人間。
白楚年突然被自己齷齪的想法驚醒,難耐地用力抓了抓頭發(fā)。
“不對,不對。”
他嘀咕著否定自己。
“有什么不對的?!币粋€聲音在他身后說。
白楚年回過頭,發(fā)現(xiàn)韓行謙還沒跳下去,正了正色:“你知道我想什么呢?”
“知道啊?!表n行謙扶在座椅靠背邊,托腮低頭看著他,“實(shí)驗(yàn)體也會分身體性成熟和心理性成熟,喜愛的情緒從依賴發(fā)展到欲望,這沒什么好奇怪的?!?/p>
“ok,不要動,測一下心率?!表n行謙看了他一眼,用鉛筆在記事本上寫下數(shù)據(jù),抬眼瞥他,“長大了,我這個老父親很欣慰?!?/p>
“去你嗎的,你能不能別老動不動就觀察我一下子?”
“這也是我的一項(xiàng)工作?!?/p>
白楚年差點(diǎn)忘了,自己被錦叔從地下拳場撿回來以后,在聯(lián)盟里接受治療的那段時間,一直是韓行謙在給他做后續(xù)恢復(fù)。
“算了,我不跟文人計較?!?/p>
白楚年打開溪水邊的通訊揚(yáng)聲器叫他:“蘭波?!?/p>
蘭波聽到熟悉的聲音,四處找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了身邊的隱藏攝像頭。
“跟你說個事兒?!?/p>
蘭波聽完,摘了一朵野花,趴在鏡頭前擺弄,嗓音磁性誘人:“可以,要怎么謝我呢?”
一只蝴蝶飛來,落在蘭波指間的白花上,鏡頭里無暇的臉離得很近,像要吻上了一樣。
“你別過分,給我瞎搗亂還談條件?!?/p>
“那我、見到一個,就打哭一個。”蘭波無聊地嗅了嗅花朵,顯然不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