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拿起面前的小酒杯,沒理會任何人,仰頭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繼續(xù)說:
“我也是走南闖北在官場上混了這么多年的人了。說實話,來到廣貴這么長時間,我才明白,領導為什么非要讓我來這兒?!?/p>
“哦?為什么?”趙天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刻的他心里愈發(fā)不安,感覺蔣震的話里藏著太多秘密。且那些秘密都跟他趙天成有關。
高震岳一邊給蔣震的酒杯倒?jié)M酒,一邊偷偷觀察著蔣震的神色,心里滿是疑惑:蔣震今天晚上到底想干什么?這架勢,怎么像是要跟趙書記徹底撕破臉一樣?
“為什么?呵,因為我來到廣貴之后,感覺廣貴這地方,真的特別接地氣?!笔Y震端起剛滿上的酒杯,輕輕晃了晃,“知道嗎?咱們廣貴省的高層,跟別處的不太一樣?!?/p>
“怎么不一樣?”趙天成追問,眼神銳利地盯著蔣震。
“呵……”蔣震似笑非笑地看著趙天成,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你心里很清楚哪里不一樣。這個世界說白了,就是個草臺班子,而咱們廣貴省,比別處更像一個草臺班子。只是,咱們廣貴省這個班子里的故事,真不是一般人能讀懂的?!?/p>
“你能讀懂嗎?”趙天成的表情依舊平靜,但握著酒杯的手卻更緊了。
“我讀沒讀懂,你不需要知道?!笔Y震微笑著,目光轉向彭來昌,“但現(xiàn)在可以確信的一點是,彭來昌書記,算是讀懂了。”
“是嗎?”趙天成立刻轉頭看向彭來昌,眼神里充滿了試探,“我更好奇,你到底有沒有讀懂?”
“蔣震讀不懂的話,他怎么會說我懂呢?”彭來昌忽然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底氣。
聽到彭來昌這句話,趙天成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瞬間有種驚醒的感覺。
事情的發(fā)展方向,似乎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了。
眼前蔣震和彭來昌的狀態(tài),默契得像是早就達成了共識,他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一種了然的審視,仿佛已經(jīng)看穿了他所有。
可是,他做得那么隱秘,高震岳的報告也是單獨交給蔣震的,他們怎么會發(fā)現(xiàn)?
這不可能!
趙天成的心跳開始加快,臉上卻強裝鎮(zhèn)定。
“高震岳……你也坐吧?!迸韥聿聪蜻€站在一旁的高震岳,淡淡地說。
這一刻,飯桌上的氛圍變得更加詭異。
蔣震和彭來昌已經(jīng)開始直呼其名,不再講究什么職務和同志的稱呼,透著一種攤牌前的隨意。
但高震岳心里清楚,自己層級低,不敢如此放肆,依舊保持著恭敬,只是局促地坐到了趙天成旁邊的位置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大氣都不敢喘。
他知道,現(xiàn)在還沒有他發(fā)言的機會,只能乖乖坐著,聽著三位大佬的交流,甚至說交鋒。
那刻的他心里很是復雜——因為自己是始作俑者??!
那兩份報告都是自己出的……
現(xiàn)在來看,彭來昌似乎已經(jīng)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