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城仍舊目光堅定,抱著小婉婉去了后面的馬廄,牽出他飼養(yǎng)的寶馬。
黎墨城這匹馬是母馬,也被他馴服多年,且經(jīng)常親手照料,此刻雖然也有些不安分,但在主人騎上它的時候,并沒有抗拒。
黎墨城一手拉著韁繩,讓婉婉抓緊,騰出另外一只手,撫了撫它的鬃毛。
“風(fēng)蝶,乖一點,帶我們過去。”
暗棕色寶駒早就想去尋找使它臣服的君王。
是以,在黎墨城發(fā)出命令的瞬間,它邁開鐵蹄,朝著草場中心的黑馬狂奔而去。
奔跑帶動的勁風(fēng),與馬背上的顛簸,讓黎墨城絲毫不敢大意,緊緊抓牢懷里的小婉婉。
而小婉婉則目光緊盯著草場中的黑馬。
彼時,圍繞著它的馬匹已經(jīng)被工作人員控制得差不多,專門空出一片安全區(qū)域,免得馬群再被黑馬影響。
而草場中孤零零的黑馬,在同伴被馴服之后,不斷豎起前蹄。
它哀鳴著,發(fā)出最后的呼喚,宛若一聲聲沉重的悲嘆,砸在人的心弦。
黎墨城駕馭的寶駒向它靠近,黑色的烈馬鼻息噴吐著白霧,每一根肌肉線條,都凝聚著抗拒與不屈。
黎墨城身下的坐騎,則也在靠近黑馬時,躁動和興奮越明顯,他只有用力收緊韁繩,避免它失控。
“小黑!”小婉婉在馬背上奶呼呼的喊著,這是她臨時給黑馬起的名字,放在難以馴服的烈駒身上,著實顯得突兀。
黑馬則猛地甩頭,發(fā)出一聲警告性的噴息,前蹄重重刨地,濺起塊塊草皮。
黎墨城身下的馬再次躁動起來,同樣甩頭,想把他們從馬背上驅(qū)趕下去。
黎墨城為了他和小婉婉的安全,只好下了馬背,站在適當(dāng)?shù)木嚯x,與黑馬進行對峙。
馬場的外圍,眾人全都屏息凝神,觀察著中間黑馬的動向,生怕發(fā)出一點動靜,驚動黑馬發(fā)狂。
“大哥哥,我下去?!毙⊥裢裣胍约喝ズ秃隈R說話。
黎墨城明知道這樣很危險,可是對上小婉婉一雙明凈的眼睛,無形中,就是有一股信念,讓他照著她的話做。
他放開手,看著小小的身影,走向龐大巨物般的黑馬,整顆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小婉婉不是普通的孩子,她一定沒問題,他在心里告訴自己。
草場外面的人全都為兄妹倆捏了把汗,有的更是直接捂上了眼睛,生怕隨時會發(fā)生殘酷的畫面。
草場內(nèi),小婉婉在距離黑馬幾步的距離停下。
她沒有急著做什么,也沒有發(fā)出任何馴馬的指令,只是靜靜地望著黑馬。
她眼中沒有別人的那種征服欲,只有一種深切的、幾乎能觸摸得到的理解與溫柔,一種對它所代表的狂野靈魂的無聲敬意,是獨屬于孩童對這個世界的喜愛和包容。
黑馬抗拒地擺動著脖頸,蹄子不安地移動,反倒向后退了兩步。
眾人預(yù)想的毀滅性場景,并沒有發(fā)生。
“小黑,我能和你做朋友嗎?”小婉婉天真的眨眼睛。
黑馬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粗重的呼吸不再像剛才那么暴烈,繃緊如弓的肌肉也逐漸松弛下來。
“噗,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