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驚鴻。傳聞驚鴻出世,曾有人在山谷彈奏鳳求凰,引得百鳥盤旋久久不散,曲散鳥鳴,沖天而起,宛若驚鴻一霎,甚是美妙?!?/p>
青穗聽得心急。
湊近低語,“王妃,淮樓有好琴,我現(xiàn)在去取?!?/p>
祁凰擺擺手。
“不必,這琴,不錯(cuò)?!?/p>
眾貴女皆是嗤笑搖頭。
“我看她根本不會彈琴,連音色好壞都分不清?!?/p>
“等著看吧,拿一個(gè)那么普通的琴跟驚鴻相比,曲子未彈,已經(jīng)輸了一半?!?/p>
杜鸞菲淡笑解釋,
“王妃,長公主發(fā)下請柬的時(shí)候已經(jīng)說明會有才藝比試,你既有備而來,怎么什么都沒有準(zhǔn)備?如今局面,絕非長公主府刻意為之?!?/p>
祁凰沒理她,施施然落座。
“我說了,這琴很好,還要不要比了?”
賀錦繡同樣落座,水袖輕斂,優(yōu)雅又不失貴氣,手指在驚鴻之上輕輕拂過,錚錚之聲,悠而深遠(yuǎn)。
“諸位,獻(xiàn)丑了?!?/p>
說罷琴聲驟然而起,氣勢磅礴如虹。
將將軍行的調(diào)子拉到最滿。
眾人皆露驚艷之色。
忍不住鼓掌喝彩。
與此同時(shí),祁凰也開始撥弄琴弦。
同樣的將軍行,卻因琴聲尾音渾濁,不夠清涼,而完全被驚鴻的琴音壓制。
眾人掩著帕子偷笑。
不少圍觀的百姓,雖被長公主的府兵隔絕在外,卻也好奇地探著頭往里瞧。
有風(fēng)雅之人聽出不同,皆指指點(diǎn)點(diǎn)評判祁凰的琴藝。
“粗糙,生澀,毫無美感,差之千里?!?/p>
賀錦繡越彈心氣越高。
將每一個(gè)音符的都把握的極其精準(zhǔn)。
漸入曲目高潮部分,她正期待引起一片喝彩聲,忽然,祁凰的琴聲驟然加重,
完全適應(yīng)了那琴弦本身的渾濁下沉,竟與將軍行熱血肅殺的滔滔吶喊詭異融合,
將軍戎馬,鳳舞騎行,征途千里,黃沙埋骨,
原曲虛虛實(shí)實(shí),藏著黃粱一夢的悲慨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