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帶著殘余的弟子,終于沖出了碧霞祠。身后,鬼算先生和陰無常的怒吼聲傳來,顯然被徹底激怒,血蛛衛(wèi)的腳步聲如潮水般緊隨其后,離他們越來越近。
通往玉皇頂?shù)氖A比天階更陡,幾乎垂直向上,石階兩旁的崖壁上刻滿了“蝕魂符”,符紙在風中獵獵作響,不斷散發(fā)出灰色的霧氣,吸入一口就讓人頭暈?zāi)垦!?/p>
一個年輕的弟子不小心吸入霧氣,頓時雙眼發(fā)直,竟轉(zhuǎn)身朝著身后的血蛛衛(wèi)沖去,口中喃喃著:“我好冷……我好冷……”
“攔住他!”林九淵眼疾手快,青木靈力化作藤蔓纏住弟子的腰,強行將他拽回來,同時指尖彈出一道雷絲,刺在弟子的眉心。弟子打了個寒顫,終于清醒過來,后怕地癱坐在石階上。
“別碰那些霧氣!”張云鶴從行囊里掏出最后的“清神丹”,分給眾人,“含在舌下,能暫時抵擋住蝕魂符的影響!”
肖天機的情況最糟,強行施展“三茅真君怒斬”讓他靈力虧空,此刻每走一步都覺得胸口發(fā)悶,眼前陣陣發(fā)黑。雪璃察覺到他的不適,從他肩頭跳下來,用小身子頂著他的手腕,像是在幫他分擔重量,喉嚨里發(fā)出焦急的嗚咽聲。
“沒事?!毙ぬ鞕C摸了摸它的腦袋,將最后一絲巫道靈力注入桃木劍,劍身上的光芒雖然微弱,卻依舊堅定,“再堅持一下,到了玉皇頂,就有機會了?!?/p>
他抬頭看向山巔,那里的黑氣已經(jīng)凝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漩渦中心隱約能看到祭壇的輪廓——黃泉骨筆直地插在祭壇中央,骨頭上的血色鎖鏈正隨著鼓聲輕輕晃動,鎖鏈的另一端埋在地下,每晃動一次,地面就滲出一絲暗紅色的液體,那是被埋生魂的精血。
“咚——”
第八聲鼓響傳來,比之前的任何一聲都沉重,整個泰山仿佛都在震動。
“只剩最后一聲了!”林九淵的聲音帶著急促,他的雷力也所剩無幾,指尖的雷光微弱得像燭火,“加把勁!”
眾人咬緊牙關(guān),手腳并用地向上攀爬。血蛛衛(wèi)的腳步聲就在身后數(shù)十級石階處,陰無常的幽冥爪氣時不時擦著崖壁飛過,在石頭上留下深深的爪痕。
肖天機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身后。陰眼之中,他看到鬼算先生正站在下方的石階上,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羅盤,羅盤指針正對著他的方向,顯然在推演他的下一步動作。
“想算我?”肖天機冷笑一聲,突然將桃木劍對著羅盤的方向虛斬了一下。一道微弱的劍氣飛出,看似無力,卻精準地斬在羅盤的指針上。
鬼算先生手中的羅盤突然“咔嚓”一聲裂開,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黑血——推演被打斷,反噬了他的心神。
“走!”
借著這個空隙,肖天機轉(zhuǎn)身,抓住雪璃的后頸,將它塞進懷里,然后一把拉起身邊的張云鶴,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向上沖去。
“咚——”
第九聲鼓響終于傳來,沉悶得像是從地底深處發(fā)出。隨著鼓聲,山巔的旋渦猛地加速旋轉(zhuǎn),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祭壇方向傳來,周圍的陰煞、霧氣、甚至碎石都被吸向旋渦,天空瞬間暗了下來,仿佛黑夜提前降臨。
“祭祀開始了!”張云鶴的聲音帶著驚駭。
就在此時,他們終于爬上了最后一級石階。玉皇頂?shù)娜舱宫F(xiàn)在眼前——巨大的圓形祭壇上,黃泉骨散發(fā)著濃郁的黑氣,周圍站著數(shù)十個身穿黑袍的陰山派核心弟子,正圍著骨頭發(fā)聲念誦著詭異的咒語。祭壇邊緣,九個刻滿符文的石柱沖天而起,柱身上纏繞著無數(shù)痛苦的魂影,正是九絕鎖魂陣的陣眼。
陰無常和鬼算先生也追了上來,站在祭壇邊緣,冷冷地看著他們。
“來得正好?!惫硭阆壬穆曇粼陉庯L中回蕩,“九陰命格到齊,祭祀可以圓滿了?!?/p>
肖天機將張云鶴和林九淵護在身后,懷里的雪璃緊張地拱了拱他的胸口。他握緊手中的桃木劍,盡管靈力虧空,盡管渾身是傷,眼中卻沒有絲毫畏懼。
艱難的推進終于結(jié)束,但真正的決戰(zhàn),才剛剛開始。祭壇中央的黃泉骨,正隨著咒語輕輕顫動,仿佛有什么恐怖的東西,即將從骨中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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