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把癱軟的江映玉從地上攙起,“母親,我們一起去侯府請罪吧!”
事情總要有個(gè)結(jié)果,無論是久遠(yuǎn)的,還是眼前的。
他現(xiàn)在迫切的想要將所有的事了結(jié),再也不想背負(fù)著大山度日了。
無論最后需要面對的是什么,他都能接受。
蕭東霆一遍又一遍的吞咽,終于將干啞到極致的喉嚨潤得能出聲。
“去伯爵府?!?/p>
夫妻二人攜手走下堤壩,蕭東霆讓流光回府去請永昌侯,想了想,又補(bǔ)充道:“也將侯夫人一并請來?!?/p>
這是第一次,他稱呼蘇婧為侯夫人。
江映珠臨終前說過一句話:“這么多年,委屈侯爺了,若他有朝一日再娶他人,你們兄妹切莫阻攔?!?/p>
這句話像刺一樣扎在蕭東霆心里,總感覺有別樣的深意,但永昌侯一直鰥居,沒有續(xù)弦,也沒有納妾,他便只當(dāng)是自己誤解了母親的意思。
直到蘇婧從將軍府和離,永昌侯就像枯木逢春一般,整個(gè)人的精氣神都肉眼可見的發(fā)生了變化,后來還將人娶回了侯府。
他遵照母親的意思,沒有阻攔,卻也忍不住懷疑,是否母親尚在人世時(shí)蘇婧便已介入其中,而且母親還知情,所以才會說出“委屈侯爺”這樣的話。
直至今晚,他才真正明白母親的意思。
母親是帶著身為江家女的歉疚說出了這樣一句,她甚至料到,若是父親再娶,也一定還會是當(dāng)初那個(gè)人,所以才交代他們不要阻攔。
是他誤會了蘇婧。
流光領(lǐng)命而去,蕭東霆夫婦坐上馬車前往伯爵府。
陸未吟跟在兩人身后不遠(yuǎn),看著一路相攜而行的背影,冷沉了一晚上的心終于在此刻觸碰到一縷柔軟的溫情。
這就是身邊人存在的意義吧!
第一次,她無比期盼著那個(gè)人的出現(xiàn)。
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說,只需要待在旁邊就好!
走到路邊,尖尖從馬車前迎過來,“小姐……”
說話時(shí),目光瞟向車廂。
陸未吟眸光微閃,心湖掀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