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禾拉著江凜川進(jìn)了后廚,炊事兵們已經(jīng)主動接過去沖洗下水,她也樂得清閑。
這活計她本就不擅長,萬一弄不好吃壞了肚子反倒麻煩。
她從隨身的布包里摸出一包鹵料粉,是早前在滬市特意配的,藥材和調(diào)料都磨成了細(xì)粉,即便讓人瞧見也不會暴露配方。
等下水洗干凈,許星禾挽起袖子準(zhǔn)備動手,剛仔細(xì)戴好白套袖,就犯了難。
“哎呀,剛才濺了水在灶臺上……”
“這東西扔進(jìn)去,會不會澎得滿身都是?”
“鍋開了鍋開了,這水咕嚕嚕的,蓋子會不會被頂飛???”
江凜川看得失笑,伸手將她護(hù)在身后,“我來?!?/p>
“不行,說好我親手做的?!痹S星禾還想堅持。
“我們是一家人,我做的,不就是你做的?”
許星禾望著鍋里翻騰的沸水,終究還是泄了氣。
誰讓她實在沒什么做飯的天賦呢。
有了江凜川搭手,傍晚時分,濃郁的鹵香便順著后廚的窗戶飄了出去,勾得整個軍部的人都直咽口水。
士兵們早早換了便裝,在食堂里坐得整整齊齊,伸長脖子等著開飯。
“聞到?jīng)]?這香味絕了!”
“肯定是許同志說的鹵味!”
“為了這頓,我中午都沒敢多吃!”
“來咯——”食堂的大姨和炊事兵們端著菜盤魚貫而出,純?nèi)怵W的大餃子冒著熱氣,醬排骨油光锃亮,紅燒肉顫巍巍地晃著,酸菜燉白肉酸香撲鼻,還有一盤深褐色的鹵味泛著誘人的光澤。
女士菜也不含糊,拔絲地瓜金黃透亮,每桌還擺了一小瓶水果罐頭。
眾人眼睛瞬間亮了,今天這桌菜真是下了血本,單是那拔絲地瓜用的糖,就夠?qū)こH思沂≈院脦讉€月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提前過年了呢!”
“新年新氣象,吃好喝好,來年說不定就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模 ?/p>
不遠(yuǎn)處的角落,王芝芝盯著食堂里飄出的肉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趁眾人圍著餐桌大快朵頤,她溜到打飯窗口,聲音細(xì)若蚊蚋?!拔襾泶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