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張嬸揮了揮手。
張叔看著兒子跑遠的背影,臉色鐵青,“我怎么娶了你這么個愛惹事的娘們?安安分分過日子不好嗎?非要摻和這些渾水!”
“你懂個屁!”張嬸懶得跟他置氣,“慫包一個,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她轉身去找許星禾,轉眼就變了臉,語氣熱絡,“星禾,你放心,我兒子去問二蛋了。就算二蛋不知道,咱再問別人,總能問出點啥。對了,你肯定沒吃早飯吧?走,去我家喝碗熱粥暖暖身子!”
許星禾確實站得有些冷了,雖說開春了,北風刮在臉上還像小刀子似的。
她剛麻煩了張嬸,也不好推辭,便跟著往家走。
一進院子,鉆進燒著柴火的堂屋,暖意瞬間裹住了全身。
張嬸給她沖了杯滾燙的紅糖水,又端來一碟炒花生,“唉,咱村多少年沒出過這么大的事了。那二賴子也是個不省心的,天天就知道打牌喝酒,從來不管他爹的死活。他爹那身子骨早就垮了,就算沒今天這事,估計也撐不了多久?!?/p>
許星禾順勢問起二賴子父子在村里的名聲,張嬸打開了話匣子,把知道的都倒了出來。
誰家被二賴子借過錢沒還,誰家的雞被他偷過,都說得明明白白。
兩人聊了沒一會,小兒子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娘,二蛋說他早上沒看見啥特別的人?!?/p>
“那你再去問問東頭的小石頭,西頭的妞妞,挨家挨戶問?!?/p>
小兒子又一陣風似的跑了。
許星禾端著紅糖水杯,聲音放低,“張嬸,如果二賴子爹不是自殺,是被人害死的,你覺得村里誰最有可能干這事?”
“哎呦,這可不能瞎說!”張嬸嚇得擺了擺手,想都沒想就反駁,“咱村人就算有矛盾,頂多吵兩句嘴,打一架,殺人這種缺德事,沒人敢干!”
許星禾早料到她會這么說,畢竟紅旗村這么多年,也沒出過一回這樣的事。
“那最近村里有沒有來外人?不是知青,就是陌生面孔。”
說不定是江凜川外面的仇家偷偷摸來,策劃了這一切。
張嬸皺著眉想了想,搖了搖頭,“哪有啥外人?除了知青點那幾個知青,就最近新來了個教書先生,叫沈岸,看著斯斯文文的,說話也客氣,不像壞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