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個名字時,她的面色復(fù)雜無比,聲音也低沉了下去。
祁無咎沉默了片刻,并未對凌望疏之事發(fā)表看法,只是道:“既然你們已去過羅經(jīng)山,還鬧出不小動靜,背后之人不可能不知情。他們費盡心機布下的局被觸動,絕不會善罷甘休。如今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但誰做螳螂,誰做黃雀,還未可知。我們只需靜觀其變,等他們按捺不住再次出手時,便能順藤摸瓜?!?/p>
他的分析冷靜而清晰,鶴虞聞言,心中稍安。
正事說完,院中陷入短暫的沉默。祁無咎看了看天色,道:“時辰不早,我該走了?!?/p>
他轉(zhuǎn)身欲走,衣袖卻被人輕輕拉住。
祁無咎腳步一頓,回頭看向鶴虞,眼中帶著一絲詢問。
鶴虞自己也愣了一下,她只是下意識拉住了他,其實并無要事。被他這么一看,反而有些窘迫,不知該說什么。
祁無咎看著她這難得的、帶著點茫然和依賴的小動作,眼底掠過一絲笑意,故意壓低聲音逗她:“怎么?阿虞舍不得我走?若是想留我,我也不是不可以……”
“誰舍不得你!”鶴虞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松開手,臉上剛褪下去的熱度又涌了上來,幸好夜色深沉看不真切,“你、你快走!省得被人發(fā)現(xiàn)!”
祁無咎低笑出聲,不再逗她,正色道:“明日我會隨妖族使團一同正式來訪太一宗。屆時,自會再見?!彼麑⒁呀?jīng)化作青鸞本體正在熟睡的云瑤抱在懷里,“她我就帶走了,免得太一宗的人再給你找麻煩?!?/p>
說完,他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鶴虞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回過神來。
想到明天還要在那種正式場合見到他,鶴虞莫名覺得臉頰又開始發(fā)燙,趕緊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快步回了房,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關(guān)在門外。
可她沒想到的是,就在不遠的屋頂上正有幾個腦袋朝她所在的小院張望著。
燕緋緋、連竹、蕭云寄你擠我我擠你,誰都不想錯過最佳視角。
“欸欸欸!那不是妖王嗎?”連竹興奮道。
“看見了看見了,”燕緋緋沒聲好氣,“夜半三更潛入女子閨房,這妖王也太不像話了!這還沒成親呢!”
蕭云寄表示贊成:“看小師妹臉紅的樣子,那狂徒絕對孟浪了!”
燕緋緋白了他一眼:“你在這兒事后馬后炮慷慨激昂什么,有這力氣剛剛怎么不下去揍他一頓?”
蕭云寄:“打不過……”
玉涌宮三人:……好吧,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