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雷德大步走了出去,澈歿也連忙爬起來,緊隨其后地跟了上去。
帳篷外,天已經(jīng)亮了。
大雪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了,洞穴外的天空是一片清澈的湛藍色,陽光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霍爾雷德走到一塊平整的石頭旁,拿起一個干凈的木碗。
他伸出右手,指尖凝聚起淡淡的藍色微光,隨著他的手勢,空氣中的水汽迅速匯聚,化作清澈的水流,緩緩注入碗中。
霍爾雷德將盛滿清水的碗遞到他面前,語氣帶著慣有的溫和:“早上起來先喝點水,對身體好?!?/p>
澈歿連忙接過,冰涼的碗壁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
他仰頭將碗中的水一飲而盡,清涼的感覺順著喉嚨滑下,滋潤了干澀的嗓子。
放下碗后,他再次嘗試著開口,這一次,發(fā)出的聲音雖然還有些沙啞,但已經(jīng)清晰了許多,至少能聽清字句了。
他看著霍爾雷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小聲說道:“謝謝……大哥哥?!?/p>
霍爾雷德剛要彎腰去收拾地上的篝火余燼,聽到“大哥哥”三個字,拿東西的手猛地一頓。
他緩緩直起身,看著澈歿,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沒忍住,低沉的笑聲從喉嚨里滾了出來,在清晨的洞穴里顯得格外爽朗。
“哈哈哈,沒那么年輕,我已經(jīng)31歲了,算不上大哥哥了?!?/p>
他一邊笑,一邊伸手拍了拍澈歿的肩膀,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又有幾分被取悅的愉悅,“不過,你能說話就太好了,這比什么都強?!?/p>
他抬頭看了看天,陽光已經(jīng)升高了不少,雪地上的反光有些刺眼:“天亮了,雪也停了,你也該回家了哦。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這附近山路不好走?!?/p>
澈歿聞言,微微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他的語氣依舊沒什么起伏,平靜得像一潭深水:“我沒有家?!?/p>
霍爾雷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顯然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他看著澈歿垂著的腦袋,那副小小的、孤零零的模樣,讓他心里莫名地一揪。
他沉默了幾秒,放緩了語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那你家人呢?他們在哪里?”
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