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那邊,李明哲的融入方案,藺珊珊下午發(fā)我了,做得挺細。”陳默擰開瓶蓋灌了口水,喉結滾動,目光投向對岸的燈火,“海思老王挺滿意,說下周想拉他一起過個技術預研的框架。”
“嗯?!焙諔艘宦暎讣鉄o意識地摳著礦泉水瓶的標簽。
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陳默你可真會聊,哪壺不開提哪壺。
藺珊珊的名字像一顆小石子,投入她本就不平靜的心湖。
那女孩看陳默的眼神,那份極力掩飾卻依舊灼熱的專注。。。。。。
同為女人,她太懂了。
她甚至能想象,此刻在陳默身邊,有多少雙這樣的眼睛在默默注視著他
——
年輕的、漂亮的、充滿傾慕的。
集團It總裁,27歲,身家豐厚,能力卓絕,這張臉也稱得上不錯。。。。。。
他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加成功學標本。
不是自己不優(yōu)秀,而是對象太牛逼。
關鍵是她其實也知道,現實中有多少優(yōu)秀的女性其實是“下嫁”的,有多少優(yōu)秀女性都是嫁給比自己差不少的男人。
自己這條件,能找到一個比自己年輕還比自己強的對象,理論上來說不應該要什么自行車的。
但她今年三十了。
一股細微的酸澀,混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迫感,悄然在心底彌漫開。
這個數字像一道無形的分水嶺。
在技術日新月異的華興,在人才如過江之鯽的鵬城,三十多歲的女性管理者,無論她位置多高,能力多強,也不知道為什么,似乎天然就帶著一種“盛年將過”的隱憂。
尤其當她身邊的男人,正以火箭般的速度沖向更廣闊的星辰大海,而她。。。。。。
胡笳下意識地緊了緊握瓶子的手。
“在想什么?”陳默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他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側身看著她。
昏黃的光線柔和了他白日里略顯冷硬的輪廓,深邃的眼眸在夜色里顯得格外明亮。
胡笳別開臉,目光落在棧道邊緣被海水反復沖刷后長了些青苔的石頭上。
“沒什么,”她聲音悶悶的,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鼻音。
腳尖無意識地踢開一顆腳邊的小石子,“就是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彼D了頓,像是在斟酌詞句。
最終,那點盤桓在心底的憂慮,混雜著下午交鋒后的余波,還是沖破了理智的堤壩,帶著點破罐破摔的意味,低低地吐了出來,“我都三十了?!?/p>